徐寧雖然隻有八歲,但畢竟是女娃,徐老太不知道樹上藏著那人會不會看,還是讓張氏拿了塊布擋著,她用水洗了遍手才給徐寧上藥。
徐寧在和百寶箱談判要一顆消炎藥,一時沒注意徐老太,突然被疼得齜牙咧嘴。
“奶奶奶!輕點啊輕點!”
“你彆亂動,大勇媳婦,按住她!”
“哎呀好疼啊!”
“死丫頭,躺好了,藥還沒吸收呢!你再亂動都灑了!”
“疼啊,啊好疼!”
“知道疼了?下次還敢莽撞嗎?疼死你算了。”徐老太嘴上凶巴巴地樣子,實際上一邊給徐寧抹藥一邊抹淚,生怕眼淚掉進徐寧的傷口。
徐寧不知道,趴著直嚎,仿佛喊出聲就沒那麼疼了。
等徐寧擦好藥起來,老虎已經被李獵戶和徐大一起處理得差不多了。
為了防止血腥味引來彆的野獸,李獵戶特意把地麵用土蓋住了。
老虎已經搬上了板車,板車的東西原來也不多,徐大空出一半的板車發現還是放不下,就把野菜肉乾和被子這些抱了下來。
人是不能坐上去了,望遠鏡也沒了,隻能靠李獵戶根據經驗去找可以休息的洞穴。
徐老太抱著被子和背著裝野菜的背簍,張氏則負責背著裝肉乾的背簍和牽著徐小寶。
徐大寶攙著徐老爹,徐大還是推板車,徐寧則抱著她的小箱子和馮氏走在後麵。
不知不覺間,天上的太陽已經掛在了中間,陽光也不時透過樹葉晃人眼睛。
徐寧感覺頭很暈,喉嚨也很乾,她想喊隊伍中的徐大停一下,她想喝一口水,結果張開嘴發不出聲音。
馮氏的狀況也不是很好,嘴唇和臉色都非常蒼白,還有隊伍中不時傳來徐老爹的咳嗽聲。
夏日尾巴上的蟬鳴越發凶殘,伴隨著細碎的腳步,一行人的極限馬上就要到了。
按理說,一個多月的孩子已經愛哭了,可馮氏懷裡的孩子愣是很少聽見哭聲,即便是拉了也隻是哼哼兩聲。
起初徐老太還擔心小娃會不會是個啞巴,生出來那天都沒有哭過一聲,後來一個月下來才發現,這小子怕是投胎來報恩的,除了吃和拉撒,基本都在睡覺,一點都不折騰大人。
“大娘!休息的地方找到了!”先走一步的李獵戶從前麵的林子鑽出來,他發現了一個很隱蔽的縫隙,穿過縫隙後麵就是一座山穀。
山穀裡頭很大,有不少野雞兔子等小動物。大型動物的足跡暫時沒發現,對於一行人來說,真的是個好消息。
他們經過連續的驚嚇之後一直提著一口氣,加上昨晚徹夜趕路,已經累到不行了。
等徐家眾人走到縫隙,才知道這縫隙有多隱蔽。
也好在一群人逃荒餓瘦了,不然側著身子都過不去。
老虎和板車就彆想過去了,最後還是放棄了虎頭,把老虎切成一塊一塊搬進去的。
背簍一開始也進不去,徐老太合計山穀裡也有藤條,就把背簍壓扁了才勉強帶進了山穀。
板車也被徐大和李獵戶拆成一塊一塊搬了進去,最後兩人還特意跑出去一趟把來時的痕跡清理乾淨,才回到山穀裡。
徐寧知道那個忍者神龜也進來了,不過她不在意,大家夥都太累了,簡單地把切好的虎肉處理了,徐老太拿出肉乾一起分著吃,吃完隨便找個陰涼地方躺著就睡著了。
夢裡徐寧睡得很不踏實,她反複夢見老虎在追她,甚至追她追到了現世的公寓。
傍晚的時候,徐寧聽到耳邊有悉悉索索的聲音,睜開眼睛一看,是隻鬆鼠在和她大眼對小眼。
鬆鼠歪著脖子看她,徐寧也歪著脖子回看這隻小家夥。
“呀!”徐寧撿起砸到她頭上的“武器”,是一個鬆果。
“謝謝你啊小家夥!”徐寧向小鬆鼠打了個招呼,小家夥又“哐哐哐”砸了好幾個飽滿的鬆果下來。
徐寧一邊伸手去撿一邊失笑,不知道這隻小鬆鼠是把她當成了朋友還是敵人。
太陽此時已經隻剩一點屁股掛在天邊,徐家眾人經過兩個時辰的休息已經緩過勁來,徐老太還在念叨中午休息前太不警惕了,居然一躺下就睡著了。
徐寧有點想拿出她的望遠鏡觀察一下,才想起望遠鏡已經被她塞進老虎嘴巴裡了。
後麵李獵戶也沒有要老虎的內臟,連虎頭都沒有帶進來,望遠鏡這茬自然就忘記了。
“奶,肚子好餓,晚上咱們煮點新鮮的野菜湯吧,天氣太熱,不想吃烤肉了。”
“知道你饞,你娘醒來就采了不少馬齒筧,到時候敲個雞蛋給你煮湯喝,馬齒筧不苦,你多吃點。”徐老太借著最後的光看了一眼徐寧的後背,傷口上原來有一層薄薄的膿水,現在已經乾了結痂了。
徐老太看著徐寧隻能趴著睡滿眼心疼,摸著她紮手的寸頭安慰了幾句。
徐家小的在徐寧醒來後也陸陸續續醒來,在逃荒路上,連小娃都睡得不好時常驚醒,這是睡得最沉的一次。
最早醒來的李獵戶又出了一趟縫隙,發現他和徐大掛在樹上的虎頭已經被啃食了不少,便立馬喊醒了徐大一起砍了些樹枝和荊棘類的植物塞在縫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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