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裹著燒烤的焦香掠過鼻尖,混著冰啤酒的清冽在空氣裡釀出愜意的滋味。
白浪幾人圍坐在圓桌旁,頭頂的路燈暈出暖黃的光,將每個人臉上的笑意都鍍得格外柔和。
蘇婉清剛咬下一口烤得流油的雞翅,油汁順著指尖往下淌,連忙用紙巾擦了擦,眼睛彎成月牙,忍不住誇道:“老板這手藝真絕了,雞翅外皮焦得剛剛好,裡麵的肉嫩得能出汁。”
“人家生意好肯定是有原因的,這可是我們平安縣最出名的一家燒烤店了,能不好吃嗎?再說了,本村長會帶你們去吃那些不好吃的嗎?”
“也是也是,謝謝村長,愛你。”蘇婉清一臉滿足的說。
白浪啃著心愛的雞屁股,油光蹭了滿臉也不在意,舉起啤酒瓶朝著眾人晃了晃:“那來,再走一個。”
“乾杯!”
五隻酒杯在空中輕輕碰撞,清脆的聲響混著鄰桌的劃拳聲、老板的吆喝聲,在夏夜的風裡蕩開老遠。
幾人說說笑笑間,誰也沒留意隔壁桌的目光早已黏在這邊許久。
那桌圍坐著六個光著膀子的男人,個個喝得滿臉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胳膊上的紋身隨著動作晃來晃去。
領頭的劉虎左胳膊上紋著隻張牙舞爪的老虎,此刻正眯著眼盯著林瀟瀟幾人,眼神裡的貪婪幾乎要溢出來。
“媽的,這世道真不公平。”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啤酒瓶在桌角磕得叮當響。
“那小子長得平平無奇,憑什麼身邊圍著四個大美女?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旁邊的寸頭男猥瑣地笑起來,露出泛黃的牙齒,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像在盤算什麼齷齪事:“就是,這麼多嬌滴滴的娘們,他一個人能應付得過來?純屬浪費,換了我,保管讓她們一個個服服帖帖,嗷嗷亂叫,哪裡還有精氣神在這裡吃燒烤。”
“哎呀,你們懂個屁,說不定那小子隻是那個會所的主管,帶著他的員工出來吃東西的而已。”
“以老子看,八成就是這樣,這麼漂亮的女人,不做小姐那才是可惜了。”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目光像鉤子似的在幾個女人的身上掃來掃去,嘴角掛著淫邪的笑。
有個矮胖的男人甚至搓著手,喉嚨裡發出意味不明的哼唧聲,那副嘴臉看得人渾身發毛。
突然,劉虎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凳子腿在水泥地上劃出刺耳的“吱呀”聲。
他拍了拍胸脯,胸口的肥肉跟著顫了顫,醉醺醺地晃了晃腦袋:“看我的,今天讓這小子知道什麼叫規矩。”
“虎哥,這……不太好吧?”有人假惺惺地勸著,眼神裡卻滿是看熱鬨的興奮。
劉虎嘿嘿一笑,眼裡閃過一絲算計,沒說話就晃悠悠地往白浪這桌挪。
他步伐虛浮,每走一步都打晃,路過其他桌時還差點撞翻彆人的啤酒瓶,引來不滿的嘟囔也全當沒聽見。
走到白浪桌旁,他二話不說,直接拉出林瀟瀟和蘇婉清中間的椅子,“哐當”一聲坐了下去。
而那椅子被他壓得發出“咯吱”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一股混雜著汗臭、劣質煙味和酒氣的惡臭瞬間彌漫開來,像團黑霧裹住了半張桌子。
林瀟瀟下意識地往左邊挪了半尺,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伸手捂住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