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這牛鼻子老道平日裡總是邋裡邋遢的，看起來弱不禁風，實際上他不僅抗揍，還懂些拳腳功夫，力氣也比一般人要大得多。
隻不過這牛鼻子老道平日裡總是把他真正的樣子隱藏起來，裝成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讓人放鬆警惕。
白浪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老愛這樣裝，可能是跟他的職業有關吧，畢竟這樣更容易讓彆人輕敵，也方便他做一些事情。
他記得之前吳老六跟他說過，這個牛鼻子老道其實就是個小偷，走南闖北的，專門偷人家的秘籍和絕學。
而他之所以會來到小河村附近，也是為了偷吳老六的東西而來。
不過說是偷，其實他並不敢真的光明正大地偷，隻是想等吳老六死後，再去刨他的墳，然後把吳老六的寶貝全部拿走。
可能吳老六也是因為害怕這個，所以才強行讓自己做他的弟子吧。
想到這裡，白浪又看了一眼後座的牛鼻子老道，牛鼻子老道正低著頭，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白浪覺得，這老頭其實更像是江湖上的散修人士，無門無派，沒有什麼規矩可言，拿到什麼就要什麼，逮到什麼就學什麼，隻要是能讓自己變強的東西，他都不會放過。
就像九陰真經他都想學。
車子繼續一路朝著西邊開去，窗外的景色漸漸從城市的高樓變成了鄉村的田野，遠處的山巒在夕陽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金色。
車廂裡又恢複了之前的安靜，隻有車輪碾壓路麵的聲音，偶爾能聽到牛鼻子老道輕輕的咳嗽聲，還有苟富貴不耐煩的歎氣聲。
牛鼻子老道坐了一會兒，又開始不安分起來，他偷偷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小的羅盤，放在手心，小聲地嘀咕著什麼，不知道在測算什麼。
白浪從後視鏡裡看到了牛鼻子老道的動作，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麼，任由他自己琢磨著。
因為白浪知道，這老頭是真的會點本事在身上的，雖然平時邋裡邋遢，又愛裝逼，可現在他一個人悄悄的推演著什麼，嘀咕著什麼，可能他是真的在算著什麼東西。
可能是在算此次他們形成的凶險，可也能實在算他還能活多久，反正白浪也懶得去管他。
車子就這樣在沉默中行駛著，夕陽漸漸落下，天空被染成了一片橘紅色，夜幕開始慢慢降臨。
白浪打開了車燈，兩道明亮的光束劃破黑暗，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夜間，白浪和苟富貴交換的開，車子又行駛了一夜。
終於在第二天的中午，越野車終於駛入了一座依山而建的縣城。
“天下苗族第一縣”
一塊刻著燙金大字的青石牌坊立在縣城入口，牌坊上雕刻著繁複的苗族圖騰，牛角、飛鳥與纏枝紋相互纏繞，透著古樸的氣息。
車子行駛在縣城的主乾道上，白浪的目光被兩側的建築牢牢吸引。
青瓦木樓層層疊疊，屋簷下懸掛著彩色的經幡，風一吹便嘩啦啦作響。
臨街的商鋪門口擺著竹編的背簍、繡著苗銀圖案的布包，連路燈都設計成了牛角的形狀，處處都透著濃鬱的苗族風情。
更讓他驚訝的是街上的行人，不少人身著傳統的苗族服飾。
女子穿著百褶裙，裙擺上繡著鮮豔的花鳥紋樣，頭上戴著綴滿銀飾的頭冠，走在路上時銀飾碰撞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男子則穿著對襟短衫，腰間係著繡花腰帶，肩上扛著竹簍，裡麵裝著新鮮的山貨。
“這地方……還真有點意思。”白浪喃喃自語，可心底的疑惑卻越來越深。
不是說苗疆的腹地藏在十萬大山深處，那裡與世隔絕，充滿了神秘色彩，可眼前的縣城卻熱鬨得像個旅遊景區。
街道上除了穿苗族服飾的當地人，還有不少穿著休閒裝的遊客，他們舉著相機四處拍照，手裡拿著剛買的銀飾和特產，不時對著街邊的小吃攤駐足。
商鋪的招牌大多是雙語標注，漢語和苗語並列，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混雜在一起，充滿了煙火氣。
更讓白浪意外的是，街邊竟然還有連鎖奶茶店和便利店，現代化的氣息與傳統的苗族風情交織在一起，顯得有些奇怪。
苟富貴看著眼前的景象，忍不住轉頭看向牛鼻子老道：“牛鼻子老道，這就是你說的神秘苗族？我怎麼看跟那些網紅旅遊城沒兩樣？連賣烤腸的都有，哪有半分神秘的樣子？”
牛鼻子老道眼神掃過街上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你懂什麼？這都是假苗。”
“假苗？”白浪皺起眉，問道：“苗族還分真假？這話是什麼意思？”
牛鼻子老道慢悠悠地解釋道：“這苗族啊，主要分白苗和黑苗兩大支，白苗早年與漢人接觸多，漢化得厲害，現在大多生活在縣城或靠近城鎮的地方，靠旅遊業謀生，而黑苗則不一樣，他們世代居住在十萬大山深處，保留著最傳統的苗族習俗，連語言都跟白苗有差彆，你眼前看到的這些，就是被漢化的白苗，所以有人戲稱他們是假苗。”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白浪身上：“你那小女朋友蘇婉清，可不是這裡的人，她是真正的黑苗，住的地方離這兒遠著呢，還得往大山裡麵走。”
“你怎麼這麼確定她是黑苗？”白浪追問，語氣裡帶著一絲警惕。他從未問過蘇婉清的身世，老道這話讓他心裡咯噔一下。，他不知道這老頭是怎麼知道得這麼多的。
老道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商鋪：“你看看街上這些人就知道了，現在的白苗，隻會在街邊賣些假貨，坑遊客，什麼苗家秘製草藥、百年苗銀，十有八九是批發市場進來的次品，可黑苗不一樣，他們手裡真有東西，而且也隻有黑苗才懂得真正的蠱術，能救人也能害人。”
“牛鼻子老道，你怎麼對這些了解得這麼多？”
牛鼻子老道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嗬，本道長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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