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坐在沙發上,攥著茶杯的手一僵。
沈震南不動聲色地笑著打圓場:“小鳶,你嬸嬸說話向來直接,你彆往心裡去,你好歹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就是常常念叨你,埋怨你不肯回家。”
“家?”沈鳶神色微嘲地環視一圈,“這個家裡,還有我的位置麼?”
本來小叔一家,也從沒拿她當作自己人。
她出嫁後,就連她住的房間都變成了雜物房。
她還回來自討沒趣做什麼?
莊雅柔不悅冷哼一聲:“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我們做長輩的辛辛苦苦將你養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倒好,嫁了人就翻臉不認人,對我們不聞不問的,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嗎?”
沈震南瞪了自家妻子一眼:“你少說兩句,小鳶好不容易回來一趟。”
“就你護著她!”莊雅柔話裡帶著氣,語氣更是夾槍帶棒,“你忘了若晚的麵試是誰搞砸的?我聽說沈鳶現在的威風可是越來越大了,前兩天還在拍賣會上欺負咱們家若晚,說若晚找的男朋友不比晏北辰,都是自家姐妹,哪有像她這麼說話的?”
提及此事,一向好維持場麵工作的沈震南也沉默不語了。
沈鳶嘲諷地看著這一家人,不用想也知道沈若晚一定回去添油加醋地說了什麼。
不過她也不在乎。
“小叔,飯我就不吃了,我拿了我爸留下的字畫就走。”沈鳶主動說道。
沈震南拿著茶杯的手一頓:“小鳶啊,拿字畫的事不急,你難得回來一趟,留下來多陪陪我們。”
“不了,我還有事,待不了太長時間。”
沈震南麵色微變,這才狀似無意般問道:“我聽說你最近在跟北辰鬨離婚,有這回事嗎?”
果不其然,沈家人叫她回家就是為了這件事。
沈鳶看透不說透,淡然點頭:“是有這回事。”
沈震南不問緣由,語氣一急:“小鳶,你可彆做糊塗事啊,北辰那孩子我看著挺不錯的,當年你到了適婚年紀,我也是托朋友找關係,這才給你尋了這門好親事。”
“再說你跟北辰夫妻三年,不是一向很和睦嗎,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不能說離婚就離婚。”
莊雅柔適時地跟著插嘴:“可不是什麼,現在想找到一門好親事可不容易,當初我們沒少為了你的婚姻大事費心,就連若晚都沒這待遇,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沈鳶聞言,眼底掠過一絲冷意,反問道:“當初為了沈家利益,將我送去晏家聯姻,你們可有問過我的意願?我出嫁時你們向晏家討要三千萬高額彩禮,可想過我嫁過去會被抓住話柄,壓得抬不起頭?”
莊雅柔沒想到沈鳶會這麼嗆她,麵色凝固,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