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萍這些日子被張建設的事兒攪得心煩意亂,整個人茶飯不思。
瞧見林言心和顧南海過來,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可算是找到能傾訴的人了。
她一把拉住林言心,滿腹的苦水就像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
“我上輩子肯定是造了孽,才生出這麼個討債鬼!
讓他往東,他偏往西,事事都跟我們兩口子對著乾。
現在手裡剛有了點錢,就瞞著我們把工作給辭了,徹底不乾了!”
吳萍滿臉愁容,眉頭擰成了個“川”字。
當初,林教授出主意,讓張建設停薪留職,好歹保住國營理發店那份安穩工作。
誰能想到,年前張建設竟背著父母,偷偷跑去單位把工作給辭了。
直到前兩天,吳萍帶著禮物去拜訪張建設的師傅,也就是他單位的領導,才知道了這件事。
這消息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直接把她給氣病了。
這幾天,吳萍整日唉聲歎氣,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
把張政委愁得頭發都快白了,他是既擔心吳萍,又氣憤張建設。
今天在吳珍珠家,張政委一見到林言心回來,就像看到了救星,趕忙拜托她務必回家和吳萍好好聊聊,開導開導她。
林言心特彆能理解吳萍的想法。
在那個年代,一份正經工作,尤其是鐵飯碗,那可是普通人一輩子的保障。
很多人為了得到一份鐵飯碗,那是絞儘腦汁,不一定能得償所願,張建設就這麼輕輕鬆鬆的放棄了。
吳萍他們怎麼也想不通,張建設為什麼要放棄這麼好的工作,去乾那些看似華而不實的事情,哪怕能掙錢也不行。
雖說吳萍娘家本就是做生意的,可她依舊不支持兒子去乾這種不穩定,甚至可能給家族招來大禍的事情。
林言心心裡清楚,吳萍現在一時半會兒轉不過這個彎兒,她其實不需要彆人講大道理開導,隻需要一個能靜靜聽她傾訴的人。
於是,林言心挽著吳萍的手,離開了張政委家。
月光如水,灑在兩人身上,吳萍一邊走,一邊不停地訴說著心中的憤懣。
林言心偶爾輕聲安慰幾句,大多時候都是順著吳萍的話,點頭表示讚同。
等吳萍把心裡的委屈、憤怒一股腦兒發泄完,才驚覺時間已經很晚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拉著你嘮叨了這麼久,耽誤你休息了。
走走走,咱們趕緊回去,小顧肯定還在等你呢。”吳萍滿是歉意地說道。
林言心輕輕拍了拍吳萍的手,笑著說:“嫂子,跟我還客氣啥?咱倆可是好閨蜜。
你有啥煩心事,跟我說說,心裡能舒坦些。
我還是那句話,彆啥事兒都憋在心裡,我還是喜歡看嫂子開開心心、唱歌跳舞的樣子。”
吳萍笑著點頭:“好,我聽你的。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管他了。”
林言心本以為吳萍真能放下,不再為張建設的事兒操心。
可沒想到,第二周她一回海島,剛進家門,吳萍就火急火燎地趕來了。
吳萍一進門,就火冒三丈地開了口:“那個混蛋張建設,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討債鬼!
我上輩子到底作了什麼孽,生了這麼個玩意兒!
老天要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要這個臭小子了。
你說他小時候多可愛、多乖啊,怎麼越大越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