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周先生都沒有任何行動。
李竹心佇立在寬敞的落地窗前,眉頭緊蹙。
窗外,車水馬龍,燈光閃爍,卻無法驅散她內心的焦慮。
接收八運河碼頭的期限,如同高懸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已經迫在眉睫。
她轉身,目光投向客廳。
林言心正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專注地翻閱著文件。
柔和的燈光灑在她身上,為她勾勒出一道溫暖的輪廓。
李竹心踱步過去,腳步略顯沉重,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深深的擔憂:“言心,我必須前往b國了。”
她在林言心身旁坐下,眼神中滿是關切,“這段時間,讓小菊時刻陪著你。
周振邦那邊,務必千萬多留個心眼兒。
他行事詭秘,不得不防。”
林言心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頭,目光與李竹心交彙,“媽媽,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也會留意周先生的一舉一動。”
李竹心離開後的第二天傍晚,夕陽的餘暉為校園披上了一層暖橙色的薄紗,宛如一幅靜謐的油畫。
林言心如往常一樣,背著書包,步伐輕快地從學校大門走出。
然而,她剛踏出校門,一個身形挺拔、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便迅速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林言心下意識地後退半步,警惕地打量著對方,發現是周先生的助理。
就在這時,路邊一輛黑色轎車的車窗緩緩降下,露出周先生那張總是帶著和煦笑容的臉。
他目光溫和,聲音親切:“言心,上車吧,我送你回家,咱們路上也好聊聊。”
在林言心過往的印象中,周先生一直維持著紳士的長輩形象。
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一種讓人如沐春風的氣質。
但她想起母親臨行前的再三叮囑,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臉上卻揚起恰到好處的禮貌笑容,語氣輕柔地說道:“周先生,難得天氣這麼好,不如我們就在校園附近走走吧!
我正好有一些事兒,想跟您當麵說一說。”
周先生微微一怔,隨即爽朗地笑了起來,推開車門走了下來,“樂意之至。
和言心一起散步,想必是一件十分愜意的事。”
兩人並肩沿著人行道緩緩前行,微風拂過,路邊的梧桐樹沙沙作響。
周先生的助理和小菊則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身後。
林言心見周先生不說話,自己先挑起了話題,“周先生,我下周要回國一趟。
既然您收下了周校長的信件,不知能否回一封信讓我帶回去。
要是您不願和周校長相認,也請把子母吊墜還我。
這樣我回去也好給周校長一個明確的交代。”
周先生的腳步微微一頓,臉上的笑容愈發溫和,“沒想到咱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我聽說泰勒集團準備在華國投資,正想著你可能要回去。”
說著,他動作優雅地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又緩緩解下脖子上的子母吊墜,雙手鄭重地遞給林言心,“麻煩你把這些帶給我小弟。
告訴他,我一切安好,讓他照顧好自己,我一定會回去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