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紅說著,用手帕幫小張醫生擦了下眼淚,端了杯水遞給她。
見小張乖巧的喝水,她又繼續說道:““那老孟和那田豆豆,這次說什麼也得給你個交代。
不能他們倆臭不要臉的,自己快活了,到讓你在這兒丟臉,還得去派出所把他們倆給保出來。
這事兒不能就算這麼完了。
這次我要不把那倆臭不要臉的給扒層皮,我把我這姓兒都安到他們倆腦袋上。”
張醫生從門口探進腦袋:“你少來那套,就那倆玩意兒,要是姓了馬,都給你們老馬家丟人。
還把你的姓安到他們倆腦袋上,怎麼想的?
你舍得,我還舍不得呢。”
張醫生剛才氣哄哄從房間裡走出去並沒有離開,隻是站在院子裡長籲短歎。
他這輩子倒是帶了很多學生,其中讓他最滿意的就是小劉醫生和小張醫生。
雖然是兩個女孩子,但是不論是責任心還是醫術、醫德方麵都讓他很滿意。
可倆人就是婚姻不順,剛開始都不結婚,好不容易結了婚,又都一心撲在工作上。
小劉醫生還好點兒,比較聽話,讓回去倒是回去了,隻是現在動不動就還想回海島上來。
但隻要自己氣急了,罵她一頓,最起碼要消停個一年半載。
可這小張醫生就長了一根筋,鑽進死胡同裡,算是怎麼也走不出來了。
任誰說都不離婚,就抱著一渣男,想這麼湊合一輩子。
夫妻二人又哄了小張醫生半晌,可不論他們兩個人怎麼說,小張醫生依舊沒有吐口要說離婚的事兒。
三天後,公海之上。
阿米特攥著舵輪的指節泛白,航海圖上五道紅筆劃痕如猙獰的傷口,顯示著他們這次航行的不順。
他接連換了五次航線,華國海防艦隊的巡航軌跡像蛛網般嚴絲合縫。
每次望遠鏡裡出現的白色艦影都讓他後頸發涼。
“老板,淡水隻剩三天量,燃油也見底了。”大副的聲音混著引擎震顫。
阿米特啐了口唾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目光最後落在那條被紅圈重重標記的航線。
那是通往h島的航道,那裡暗礁密布,而h島又是座三不管的孤島,走私犯、海盜與亡命徒盤踞如毒瘤。
原本棄用的方案,此刻卻成了唯一救命稻草。
“掉頭,”他扯鬆領口,喉結滾動著吞下海風的鹹澀,“走h島航線。”
大副,“船長要是走h導航線,隻怕這次就血本無歸了,這一趟算白跑了。”
“血本無歸,總比困死海上強。”
暮色吞沒船舷時,鏽跡斑斑的鐵錨終於砸進h島淺灘。
浪花拍打著船身,阿米特望著島上搖曳的煤油燈,心裡有些犯怵。
而此刻,h島的陰影正如潮水般漫來。
這一路上,起初陸青山沒少被船老板阿米特刁難。
直到夜鶯冷著臉把槍口抵在對方太陽穴,那些明裡暗裡的欺負才算消停。
但日子依舊難熬。
陸青山從前鮮少乘船,即便前世坐過船,也是窗明幾淨的豪華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