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恩怨,從年輕時代便已種下,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根深蒂固。
多年來,隻要一見麵,空氣中便仿佛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針鋒相對的話語如同利箭,毫不留情地射向對方。
董老爺子心中憋著一股惡氣,他卯足了勁,一心盼著林教授回國,打算在林教授麵前狠狠告六叔一狀,訴說這些年自己的“委屈”與“不公”。
就這樣,他眼巴巴地等了十幾年。
終於,林教授回國了,可令他大失所望的是,林教授一心撲在科研事業上,對商業版圖毫無眷戀,根本沒有重新接管林氏集團的打算。
而且,林教授行蹤飄忽不定,董老爺子想儘辦法也聯係不上他。
這讓滿懷告狀心思的董老爺子,陷入了投訴無門的尷尬境地。
這幾年,林氏集團戰略重心轉移,將整個公司的重心挪到了沿海地區。
雖說海市分公司經營得有聲有色,但與總公司相比,仍有著不小的差距。
六叔平日裡也很少來海市,兩人見麵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
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見麵的契機。
董老爺子自恃身份,覺得自己肯打電話讓六叔來和秦氏集團談判,已是給足了他麵子。
然而,現實卻狠狠打了他的臉。
六叔來是來了,可來了之後,不僅沒有第一時間去拜見他,反而馬不停蹄地會見了海市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唯獨對他們董氏集團不聞不問。
這赤裸裸的忽視,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徹底激怒了董老爺子。
當兩人終於見麵時,空氣中的溫度仿佛瞬間降至冰點。
眼神交彙的刹那,火花四濺,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一場激烈的衝突。
六叔慢悠悠地從會客廳走了出來,步伐閒散而又帶著幾分不羈。
當他的目光落在拄著拐杖、身著長袍馬褂的董老爺子身上時,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他撇了撇嘴,那神情仿佛看到了什麼令人作嘔的東西,嗤笑道:“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前朝遺老?
都什麼年代了,還穿得這麼不倫不類,看著就膈應人。”
說著,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董老爺子,繼續調侃道:“我記得你比我也大不了幾歲吧!
這拐棍都拄上了,頭發都快掉光了。
哎呀呀……你年輕的時候腦門兒就亮,現在倒好,都能當鏡子使了!
哈哈哈……”
董老爺子最忌諱彆人談論他頭發稀少的事情,六叔這番話,就像是故意戳他的痛處。
他氣得臉色漲紅,青筋暴起,用力將拐杖狠狠杵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你個老六,不過是林家一條搖尾乞憐的走狗,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像你這種老光棍兒,沒兒沒女的,就算拿著林氏集團一半的股票,忙活了大半輩子,最後還不是給老林一家子做嫁衣,白忙活一場!”
六叔嘴角勾起一抹痞氣的笑容,眼神中滿是挑釁,他挑了挑眉,不緊不慢地回應道:“誒~~我樂意!
我也是老林家的人,這條命都是老林家給的,我努力打拚,不就是在為我們老林家謀發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