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笑著輕拍了林言心一下,眼中滿是寵溺:“你這孩子,臉皮怎麼越來越厚了?
剛還信誓旦旦說要自己主動追求你海子哥,這會兒倒好,又讓媽來幫忙了。
你啊,真就這麼喜歡他?”
林言心用力地點著頭,眼神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聲音清脆而堅定:“當然喜歡了,超級喜歡!”
那模樣,仿佛在宣告著這世間最堅定的愛意。
顧母見林言心不似作偽,臉上露出欣慰又慈祥的笑容,對於這樁心事她是最樂見其成的。
顧母輕輕拍著林言心的肩,溫柔地說:“好好好,既然我們言心喜歡,媽就幫你。”
一時間,屋內滿是溫馨的氛圍。娘倆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笑著,時光仿佛也放慢了腳步。
不知不覺間,顧母手中的鞋底已全部納好。
她拿起一旁的鞋麵,開始仔細地將它們縫合在一起。
林言心坐在一旁,不時地給顧母扇著扇子,目光落在那逐漸成型的鞋子上。
她好奇地問道:“媽,這鞋不是給您自己縫的?我看這鞋號小了一碼。”
顧母頭也不抬,手中的針線不停,語氣平和地說:“不是,是給你老姨縫的。
上次我去她家,她自己一個人在家,連飯都不想吃。
我看她那鞋子都破得提不上後跟兒了,還湊合著穿著,我這心裡頭實在不是滋味,就想著給她做一雙新鞋。”
林言心聽著顧母的話,思緒不由自主地飄遠了。
她的目光望向窗外,腦海中浮現出杜月的模樣。
她記得杜月曾和她說過,也就是在這個夏收農忙的時候。
宋大剛喝酒喝多了,借著酒勁兒,對著杜月一頓暴揍,導致剛懷孕的杜月不幸流產。
從那以後,宋大剛仿佛成了一個惡魔,將施暴當成了習慣。
心情不好時打,沒錢時打,去外邊勾搭女人沒勾搭上也打,甚至被彆人幾句閒言碎語一激,回家也要拿杜月出氣。
杜月身上的傷就沒好過,往往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林言心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座鐘,時針剛過三點。
不知為何,她的心裡突然湧起一陣不安,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她立馬放下蒲扇,一臉急切地對顧母說道:“媽,我想老姨了,不如咱們現在就去看老姨吧!”
顧母有些驚訝,嗔怪道:“你這孩子,說一出是一出。
這個點兒,大家夥兒都去地裡上工了,你老姨肯定沒在家。”
林言心一邊穿鞋,一邊回頭說道:“那要不去看看杜月表姐也行。
這次六嬸給我帶來不少好東西,正好給表姐送去嘗嘗鮮。”
顧母還在猶豫,可林言心已經拉起了她的手,開始撒嬌:“媽,咱就去吧。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特彆慌,就想去看看表姐。”
顧母本就疼愛林言心,再加上確實有一段時間沒見到杜月了。
而且林言心這次帶回來的東西確實不少,有一些她都沒見過,想著杜月平時家裡條件不好,給她送去一些也能幫襯幫襯。
於是,她終於點頭應了下來。
林言心手腳麻利地從禮物中挑選出一些,用布仔細包好,交給顧母。
然後,快步跑到院子裡,推出家裡那輛28橫梁自行車。
她把車推到門口的一塊大石頭旁邊,讓顧母先站到石頭上,方便坐到後座。
等顧母坐穩後,林言心這才偏腿坐到車座上,左腳用力一蹬地麵,車子緩緩向前騎去。
出村口的時候,正巧遇到了顧南海。
原來,吃了中午飯後,顧南河、顧南湖、顧南海兄弟三人隻是稍作休息,就都去了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