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姨越想越自責,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腦袋,“都怪我,都怪我!
我不能因為自己一輩子不幸福,就想著讓月月熬一熬就算了,沒想到害了她啊!
現在不僅害了月月,連她的孩子也害了,嗚嗚嗚……
誰能想到那宋大剛這麼不是人,居然對懷了孕的月月還下得去手,他真不是個東西,我恨死他了。”
說著她又用力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林言心連忙上前,按住老姨的手,將她摟進懷裡,安慰道:“老姨,您彆這樣,您本心也是為了表姐好。
以前大家都講究‘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
可家暴這種男人,絕對不能跟他過下去!
您忘了當初宋大剛是用什麼手段把表姐騙回家的?
這種從骨子裡就爛透的人,表姐絕不能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在一旁照顧杜月的顧如意和顧順心也連連點頭。
尤其是顧順心,氣得咬牙切齒,瞪著杜月:“你怎麼這麼傻!
從你們家騎車到我們家就二十分鐘,他打你……你就跑啊~~
來我們家,我非得把那混蛋打得滿地找牙,把他的第三條腿給他敲折了。”
顧南海瞥了顧順心一眼,顧順心這才悻悻地閉上了嘴,但臉上的氣憤依舊不減。
顧母在一旁也恨恨地說:“這宋大剛確實可惡,每次來咱們家還表現的特彆好。
我還以為他對月月很好呢,沒想到是個人麵獸性。”
她說著拉過杜月的手,“過去的事兒就彆提了,現在咱們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
畢竟這是他們小夫妻的事兒,也得聽聽月月的想法。”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病床上的杜月身上。
杜月頭上裹著毛巾,身上蓋著薄被單。
儘管天氣炎熱,老姨和顧母還是擔心她小月子裡受風,落下病根。
此時的杜月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裡,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過了許久,杜月才艱難地開口,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清:“我要是和他離了婚,我能去哪兒啊……
我怕這天底下的唾沫星子都把我給淹死了。”
林言心走到床邊,理了一下杜月鬢角的碎發,眼神堅定而溫柔:“表姐,天下這麼大,還能沒有你的容身之處?
男人多的是,又不是隻有宋大剛一個!
你長得漂亮又有文化,當初就是被混蛋害了,才栽在他手裡。
都過去一年多了,難道你還沒看清他的真麵目嗎?
現在是新社會了,婚姻自由,不愛了就分開,不用怕丟人!
你沒必要為了這麼個混蛋,搭上自己的一輩子!
從古至今,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不被說。
若是擔心唾沫星子能淹死人,那我們每個人就沒有生存下來的必要了。”
顧南海接著說道:“月月,我把宋大剛送到派出所的時候,他還跟民警說,他後悔沒有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