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康複訓練,可真不是件容易事。
林言心剛開始訓練那會,身體虛弱得很,稍微動一下都覺得吃力。
每次做腿部訓練,她都得咬著牙硬撐。
沒多一會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
一開始,連站立都困難,需要顧振軍或者護士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一站就是幾分鐘,雙腿抖得像篩糠,每一秒都覺得格外漫長。
可她沒喊過一聲累,心裡憋著一股勁,想著早點好起來。
手臂的訓練同樣辛苦,她要試著抬胳膊、握東西,一開始連一個小小的蘋果都拿不穩,剛握在手裡就掉了。
她不氣餒,撿起來繼續練,練得手臂酸痛不已,晚上躺在床上,胳膊都抬不起來。
但第二天一早,又會準時開始訓練,那份堅持讓人看了都心疼。
劉秀英她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每次來,都會變著法地幫她減輕痛苦。
有幫著按摩酸痛肌肉的,有在她訓練時輕聲鼓勵的,還有特意帶來她愛吃的東西,讓她補充體力的。
她們之間的這份軍嫂情,就像一杯溫水,不熾熱,卻能一直暖到心裡。
她們還會給林言心講大院裡發生的趣事,逗她開心。
誰誰家的孩子調皮搗蛋被家長追著打,誰誰家的花開得格外好,誰誰家又做了好吃的給鄰居們分享……
那些瑣碎的小事,從她們嘴裡說出來,都變得生動有趣,讓林言心的病房裡總是充滿歡聲笑語。
也讓她在辛苦的康複訓練中多了幾分慰藉。
這天孫周周、周雲飛、張時風和王建國也一起趕到了醫院。
他們先去的病房,沒見到人,聽小護士說人已經蘇醒了過來,在做康複訓練。
又跑去了訓練室,剛到門口,孫周周看見林言心正在做康複訓練,人還沒有進屋,眼圈就已經紅了。
她小跑著過去,想抱住林言心,卻被周雲飛一把拉住:“你慢點,你慢點,言心這才醒過來沒多久,你可彆把她給撞翻了。”
林言心看到他們來了也很高興,讓顧振軍把輪椅推來,幾人一起回了病房。
孫周周從見到林言心就一直在抹眼淚,林言心坐回病床上之後,拉著孫周周的手安慰著:“好了,好了,彆哭了。
這事跟你沒關係,即使你不去我們家,那小劉老師也會衝到我們家去。
她既然針對的是我,不論任何情況下,這一災我都躲不過去。
再說我現在不是醒了嗎?
而且醫生都說我是奇跡,恢複得特彆快。
這幾天我自己不用人扶,都能站一會,看我多厲害。
聽話~~你也彆再難過,也彆再自責。
就當是老天給我的考驗,我把這一關過了,以後一定能夠生活得更幸福。”
孫周周抽噎著,接過周雲飛遞過來的紙巾,用力擤了一下鼻涕,哽咽著說,“你真傻,你怎麼這麼傻?
因為我,你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現在反過來倒安慰起我了。”
“傻丫頭,這算什麼大事。”
林言心這句話又戳到了孫周周的淚點上,剛止住的眼淚又再次流了出來:“如果生死都不算是大事,還有什麼是大事?
當時我就不應該慌著上船,應該聽你的話,在家裡再待一段時間
也許就遇不到凶手,她就不會把你推下海,你也不會昏迷了快兩年。”
她說著,用力地捶著自己的胸口,“怪我,都怪我。”
一旁的周雲飛看的格外心疼,連忙抱住孫周周:“好了,周周,言心這不是醒過來了嗎?
你應該高興才對,你這又哭又鬨的,言心心裡也不舒服。”
林言心也點頭:“是啊,你彆哭了,你一哭我也想跟著哭。
醫生可是交代我要高高興興的,不能又哭又鬨,影響心情對我身體的恢複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