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國西部,戈壁與殘垣交織的荒野上,一棟斑駁陸離的破舊高樓如孤墳般矗立在廢墟中
這裡曾經是s國與國交界處的最大城市。
也是各個武裝分子的最大聚集點,現在幾乎完全成了一片廢墟。
這棟破舊的高樓曾經是這座城市最高的樓,現在也隻是勉強支撐著能看出來遭受的重創。
牆體布滿彈孔與裂縫,風穿過窗洞時發出嗚咽似的嘶吼,在死寂的夜色裡格外瘮人。
地下室內卻一反常態,慘白的燈光從厚重的鐵門縫隙中溢出,將周遭的蛛網與塵垢照得纖毫畢現。
一群人影圍坐在鏽跡斑斑的圓桌旁,輪廓在燈光下忽明忽暗,仿佛正在密謀著撼動這片土地的陰謀。
高樓外100多米處,幾株枯槁的駱駝刺在夜風裡搖晃。
幾個身影如獵豹般的身影在斷壁殘垣間穿梭,軍靴踩在碎玻璃上幾乎不發出聲響。
他們身著與廢墟同色的迷彩服,臉上塗著油彩,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巧妙地避開巡邏人員手電筒掃過的光柱,每一次騰挪都精準地卡在探照燈轉動的間隙,像幽靈般一點點縮小著與高樓的距離。
與此同時,正南、西北、東北三個方向,三隊同樣裝束的人馬也正借著沙丘與廢棄車輛的掩護,悄無聲息地向目標靠攏。
靴底碾碎砂礫的輕響被遠處的風聲徹底吞沒。
顧振兵所在的小隊位於正東方向,此刻他們離廢墟已不足50米。
他貓著腰身處第一梯隊,手裡端著輕機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當右側巡邏隊轉身的刹那,他如離弦之箭般竄出掩體,在布滿鋼筋的地麵上連續翻滾。
動作流暢得像抹過油的泥鰍,不僅避開了尖銳的金屬棱角,更借著翻滾的慣性卸去衝力,穩穩地停在大樓後門的陰影裡。
耳麥裡傳來隊長低沉的指令:“梯隊跟進,保持間距。”
他抬手比出“安全”的手勢,小組其他成員便如接力般依次潛入。
另外三個方向的小隊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內突破了外圍防線,身影相繼消失在大樓的破窗與門洞後。
起初,顧振兵的注意力全在排查陷阱上。
腳下的碎磚是否鬆動、牆角的電線是否裸露、天花板的水泥塊是否懸而未決。
但越往深處走,鼻腔裡彌漫的機油味就越發刺鼻,與地下室該有的黴味格格不入。
他下意識放緩腳步,蹲在向下的樓梯轉角處頓住了身形。
指尖觸到地麵時,竟摸到一層薄薄的、尚未乾透的水泥粉末。
等隊長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他猛地拽住對方的戰術背帶,溫熱的呼吸噴在隊長耳邊:“隊長,情況不對。”
雖然隻搭檔了兩個多月,但隊長見過顧振兵僅憑蛛絲馬跡就識破三次伏擊的本事。
他立刻抬手按住耳麥:“全員靜默。”
所有人瞬間像被施了定身咒,連呼吸都放輕了。
顧振兵壓低聲音分析:“這裡灰塵厚度不均勻,尤其是樓梯扶手……”
他用匕首挑起一縷纖維,“這是新脫落的布料,說明最近有人頻繁上下,但地麵卻刻意撒了舊灰掩人耳目。”
隊長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果然發現扶手轉角處的磨損痕跡異常新鮮。
顧振兵繼續道:“你們先退到入口保持警戒,我下去探探。
其他小隊至少還有三分鐘才能到,就算耽誤兩分鐘也不影響合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