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很快就被拎了回來,塑料袋摩擦著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混著肉香飄進屋裡,勾得人肚子更餓了。
顧振軍和顧振兵哥倆也從外邊走了進來。
一個人懷裡抱了兩箱白酒,紙箱邊角被壓得有些變形。
另一個人兩手各拎著兩件啤酒,玻璃瓶碰撞著叮咚作響。
每個人的腋下還各夾著一條煙,煙盒上的金色紋路在陽光下閃著光。
顧南湖眼尖,老遠就瞅見了,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
趿拉著拖鞋“噔噔噔”迎上去:“你們這倆孩子,出去溜達就溜達唄,還買這麼多煙酒乾嘛?家裡都有!”
他說著,伸手把兩人腋下夾著的煙都拿了下來。
三嫂在他背後狠狠剜了一眼,那眼神兒跟淬了冰似的,正好被林言心和顧如意瞅見。
姐兒倆對視一眼,捂著嘴“咯咯”笑作一團,肩膀都跟著一聳一聳的。
顧順心和顧可欣洗好了黃瓜、辣椒和西紅柿,端著個大搪瓷盆往屋進。
見她倆笑得歡,顧順心探頭問:“你們倆都樂什麼呢?”
顧如意朝著三嫂和顧南湖那邊兒努了努嘴,湊到她耳邊小聲說:“看著吧,一會兒三哥就該被三嫂罵了。”
“罵他不虧!”顧順心也樂了,壓低聲音,“三哥以前還聽勸,現在自己都成了酒迷瞪。
我聽三嫂說,前兩天去他同事家喝喜酒,喝得都找不著回家的路了,還是人家給送回來的。”
顧可欣在一旁也使勁點頭,高馬尾跟著甩了甩:“剛才三伯母說了,三伯現在就是個酒迷瞪,看見酒就走不動路,跟被釘在酒上似的。”
“誰說我壞話呢?”顧南湖拎著四條煙走過來,臉上堆著笑,眼睛卻瞟著三嫂,“今天我肯定不喝酒,彆看這酒是振軍和振兵買的,我保證不喝!”
他朝著屋裡的幾個女人晃了晃手裡的煙,“不過這煙我留著,行吧?
振軍和振兵說了,這煙我可以吸。”
可真等開了飯,彆人還沒動筷子呢,顧南湖已經摸出開瓶器,顛顛兒地要去啟酒瓶。
嘴裡還念叨著:“少喝點兒,就一小盅。”
最後還是顧順心“啪”地一下把開瓶器搶過來藏了起來。
對著顧南湖瞪著眼:“三哥,下午還得去二哥家說正事兒呢!
你這一喝酒就多,今天說什麼中午這酒也不能喝!”
顧南湖也梗著脖子瞪回去,眼睛瞪得溜圓:“怎麼?比誰眼睛大啊?
從小你就沒我眼睛大,要不然再瞪大點,眼眶子瞪劈叉了,也沒我眼睛大!哼!”
林言心看著他兄妹倆大眼瞪小眼,笑得直不起腰。
伸手拉了拉顧南湖的胳膊:“三哥,你就聽二姐的,彆喝了。”
說著,她朝顧振軍和顧振兵使了個眼色。
哥倆心領神會,笑嗬嗬地圍過去。
一個往顧南湖碗裡夾了塊紅燒肉,一個手腳麻利地把他身邊的那些酒都收了起來,搬到了裡屋。
顧南湖見大家都攔著自己,索性一抹嘴,拍著大腿:“算了算了,不喝了,不喝了!先乾正事兒!
等二哥的事解決了,到時候你們誰也彆攔著我。
我可得好好和振軍、振兵喝上兩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