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心眼睛一亮,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六叔,這主意好!
我看不如這樣,你找人去問問,那片地要是能租下來,或者買下來,咱們乾脆在那建個正規的人才市場。
零門檻入駐,不收取中介費,專門給外地人提供找工作的地方。”
她拿起筷子,夾了塊紅燒肉放在二嫂碗裡,繼續說道:“這樣一來,既能幫著像二嫂這樣的人找著正經工作。
也能給咱們集團下屬的企業招些工人,一舉兩得。”
“好!”六叔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都叮當作響,“就這麼辦!
明天我就去打聽打聽那片地的事兒!”
“你小聲點!”六嬸被他嚇了一跳,伸手拍了他胳膊一下,“說話就說話,老拍桌子乾啥?
嚇我一跳!”
六叔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肩,撇著嘴瞅她:“你說你這人,怎麼越老事越多?
我這說正事呢,你就彆挑刺了。
我哪怕抬抬屁股,你都要念叨兩句。
是不是老了看我不順眼了?覺得我到處都是毛病,配不上你了?”
“你還知道啊?”六嬸上下打量他一眼,故意拉長了調子,“年輕的時候就配不上我,現在更配不上了。”
她嫌棄地收回目光,“也就我脾氣好,換了彆的女人,誰樂意跟你過一輩子?”
“對對對,你說得都對。”六叔笑了,臉上的褶子擠在一起,像朵菊花,“所以我更得對你好啊。
以後你想找我事就找,想打我就打。
想打左臉我絕不伸右臉。
想拍我後腦勺我絕不抬下巴頦。
隻要你覺得痛快,我就是你的棒槌,任由你打。”
這話一出,滿屋子的人都笑了。
二嫂也忍不住抿著嘴笑了,先前的緊張和不安,被這笑聲衝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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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河到得特彆快,第三天一大早,天邊剛泛起魚肚白,他就風塵仆仆地趕到了島城。
不僅他來了,顧南湖也陪著他一同前來。
夫妻倆見麵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思念與擔憂瞬間爆發,兩人緊緊相擁,抱頭痛哭。
眾人見狀,默契地悄悄退了出去,給他們留出了單獨相處的空間,讓他們好好傾訴積壓已久的情緒。
等走出去,林言心這才問顧南湖:“三哥,你們來的時候,怎麼沒把振興一起帶過來?”
顧南湖歎了口氣,臉上帶著幾分無奈:“你還不知道振興那孩子?跟二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強得像頭驢!
不知道最近受了什麼刺激,整天把自己關在屋裡悶著,我好幾次想把他拽出來,他就是不肯露麵。
再加上二哥急著來島城,我們就想著先過來,等你大姐、二姐在家再慢慢勸勸他。”
林言心聽後,略一思索,便起身走到電話旁,撥通了顧如意家的號碼。
顧如意家是村裡第一個裝電話的。
特意從鎮上拉了專線,選的號碼也格外吉利,尾號是三個八,村裡人都羨慕得很。
武勝利年輕的時候就腦子活絡,手腳勤快。
林言心出資幫村裡修路時,把所有項目都交給了他負責。
武勝利從中嗅到了商機,再加上他從小就跟著父親學泥瓦匠手藝,慢慢地就帶著村裡的一幫人組了個施工隊,成了個小包工頭。
算是村裡最先富起來的那批人。
電話很快接通了,是武勝利的母親接的。
林言心寒暄幾句後,才得知顧如意和顧順心已經帶著顧振興搭上了來島城的火車。
她這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