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洞天後，籠罩在眾人外麵的“泡泡”功成身退。
小桂子走在隊伍中央，明亮的雙眼好奇打量著四周。
漸漸她發現一絲不對。
偶爾經過的妖兵，其中部分妖怪看向她們的眼神充滿了警惕，甚至是敵意。
如果隻是單獨一兩個或許還能歸於巧合，可數量幾十甚至上百明顯就不能用巧合來形容。
“老蕭你有沒有發現，有些妖怪看我們的眼神不太對勁啊？”
小桂子麵上神色如常，暗中傳音道。
“有嗎？”蕭宮想了想道：“不過妖族敵視人族也是很正常的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小桂子眼神中多出幾分嚴肅，“可問題是那位龍君對人族態度友善，龍宮這些妖怪不說唯命是從，麵子上總要裝一下吧。”
“有道理。”蕭宮心中思索，也忍不住開始擔憂，“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把這件事告訴雲老他們？”
“這是肯定的！哪怕雲老他們早有察覺。”
小桂子點點頭，她們現在可是孤軍深入容不得半點馬虎。
兩人立即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越飛雲。
“這件事我早有察覺，無需擔憂。”
越飛雲聲音沉穩，明明毫無起伏卻是令小桂子和蕭宮心中一定。
“前輩……”
越飛雲略微沉默後，將小桂子和蕭宮的發現簡單說了一遍。
“連小桂子她們都能發現龍宮氣氛不對，龍宮的問題看來不小！”
幾人的修為哪怕在這龍宮之中也屬於頂尖，什麼風吹草動根本逃不出他們的感應。
周圍妖怪的敵意他們早就察覺，隻是一直沒說而已。
“老泥鰍是越來越不行了，連下麵的崽子都管不住。”
趙禹神色平靜道：“不過也沒關係，隻要老泥鰍還在這龍宮就不會亂！至於這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等見到老泥鰍後就知道了。”
“一切都聽前輩的。”
儀仗隊在水域中穿行，周圍錦鯉、龜鱉、墨魚、海馬等水生生靈遊走，淡水與海水魚類共同出現在一處，放在曾經的藍星簡直會讓生物學家發瘋。
巡河夜叉在前麵開路，儀仗隊進入一片散發著淡藍光澤的水域。
這裡的靈氣一下充沛了許多，其中生活著的魚類也與外圍明顯不多。
具體體現在體型和靈智上，淡藍水域的生靈明顯體型更大，靈智更高。
它們遠遠打量著眾人，眼神中帶著警惕和好奇，一些甚至還碰頭竊竊私語。
“這裡是蘊靈海，位於外海靠近內海的交界處。”
衛景注意到小桂子等人的好奇，笑著解釋道：“蘊靈海是由陛下開辟而出，這裡靈氣濃度比起外圍更高，不僅有助於修煉，也更容易幫助鱗類開智。”
“隻要在龍宮立下功勞，哪怕是出生平凡的妖族也能進入其中修行，若是能突破三境立下大功，還能將整支族群遷移進蘊靈海。”
小桂子眼睛稍稍睜大，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想不到龍君對普通妖族還挺好，跟咱想象的有些不一樣。”
“感謝姑娘的誇獎，不過有一件事我需要糾正。”
衛景表情變得嚴肅，“陛下對於普通不是挺好而是很好，最好！”
“你們是人族不懂普通水族開啟靈智的困難，一萬隻水族終其一生也未必能有一隻開啟靈智化妖。”
“而蘊靈海能將整個比例，從不足一提升至幾十甚至是上百。這對於毫無背景的普通妖族而言，就是壯大族群的最好寶物，是陛下的恩賜！”
衛景的眼神變得熾烈，語氣也漸漸激昂了起來。
“抱歉，剛剛我有些激動了。”
短暫的激動後，衛景的情緒漸漸平複，又恢複到開始時的平和、冷靜。
“沒事。”
小桂子的確無法理解野獸化妖的艱難，但她能從衛景身上窺見龍宮妖族對於那位龍君的崇敬和狂熱。
這不是單靠武力鎮壓所能做到的。
“彆看我們對於妖魔都稱為妖族，其實它們內部絕大多數都沒有這個概念，它們更習慣以自身種群來分彆自己人和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