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雲蘇月看著滴落在掌心裡的一滴鮮血,抬頭對上一張俊俏的臉,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她穿越了!
突然腦仁一漲,一股陌生的記憶強行灌入,視線因為疼痛重新模糊了起來,待眼前的男人五官清晰之後。
就聽男人說,“倘若你自重不伸手抓我,我也不會推你。”
蓋棺定論還得過完一生,這個男人張嘴就給她扣了個水性楊花的帽子。
嗬!
雲蘇月眸光晦暗,快速地打量男人,皮膚稍黑,長相上乘,一身淺藍色的簡單錦衣穿在他身上,名揚輕快。
他一定趕了很長的路,身上風塵仆仆,左手上還拿著一把防身佩劍。
這人長得倒不差,可惜不是個好東西,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已經清楚了,麵前這人是誰她也知道了。
他是原主新婚第一天就義無反顧跟隨大部隊去了邊關,當隨軍軍醫的新婚丈夫——段懷林。
這一去就是三年!
扶著雲蘇月的丫鬟心疼地紅了眼,擦乾淨雲蘇月額頭的血,語氣惱怒不已,“姑爺,你怎可出手傷了大小姐?三年前大小姐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抓你一下胳膊怎麼就不自重了?”
“放肆!一個丫鬟也敢以下犯上,這就是你在雲家學到的規矩?”段懷林怒了,其實就是給雲蘇月看的,話裡話外都是看不起她雲家。
“酒梨?”
雲蘇月揚手,示意丫鬟不要說話,在心裡更加看不起段懷林,消失三年對妻子不聞不問,再回來沒有過問原主一句過的好不好,張嘴就嗬斥她的丫鬟,喜新厭舊被他演繹得淋漓儘致。
他是覺得消失三年在邊關立了功當了大官身份尊貴,她雲蘇月高攀不起了是嗎?
什麼玩意!
雲蘇月嘴角彎起一抹無情的嘲諷。
然,她更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你剛剛說什麼?”
她怕自己剛穿越過來沒有聽清楚。
段懷林目光掃到雲蘇月嘴角那抹嘲諷,心裡生出濃濃的厭惡,果然一如阿柔所說,商賈之女最是小氣造作,隻剩下空有一副好皮囊。
明明她已經聽清楚了他的來意,明明是他害她受傷,還要故意裝作一副不哭不鬨不追究的大度嘴臉,終究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後宅算計之女。
不過,既然她問了,那就讓她徹底死心,往後餘生彆糾纏於他,“我說此次回來我帶了阿柔回來,她是我在邊關的救命恩人,是我楓林皇朝醫術高超已故白軍醫之女,亦是鎮守邊關的白大將軍白一海的親妹妹,我已決定娶她過門。”
雲蘇月的美眸了然地睜大了一圈:“哦?原來是攀上高枝了呀,大將軍的妹妹自然是名門閨秀了,自然是看不起我這個商賈之女了。”
她笑不達眼底地反問,“我倒是不明白了,她一個出身名門的大小姐願意嫁你為妾?”
“什麼攀上高枝?什麼妾不妾的?她是平妻,與你平起平坐!”
段懷林當即惱怒,眼底的厭惡更勝從前,他怕自己的表達不夠清楚,又咬著牙重複了一遍:
“她與你不分大小,憑她的出身做平妻已是委屈,你有的她都會有,我絕不委屈了阿柔。”
他故意把‘不分大小’四個字咬得很重,讓雲蘇月掂量其中的分量,毫不掩飾對新歡的喜歡程度。
“嗬~”雲蘇月從鼻孔裡冷哼出一個字,不屑地看著段懷林,隻是眼裡的冷意越發的濃鬱。
“姑爺你太過分了。”酒梨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用憤怒的眼神淩遲段懷林,氣得手裡的血帕子都快被她絞碎了。
段懷林臉色漆黑,娶了阿柔之後他們夫妻會長居邊關,雲蘇月想見他已無可能,何必和一個低賤的丫鬟浪費口舌,大事要緊。
“哈哈哈···”
不想,雲蘇月忽然笑了起來,她是真的開心。
太好了!
不用侍候那事兒媽的婆婆和這一大家子雞婆了,要知道原主可是真心實意當牛做馬侍候了他們整整三年啊,沒日沒夜的操勞,想儘辦法賺錢養這一大家子廢物。
但是表麵上她還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她指著窗外的風景委屈地質問段懷林,“所以,外麵那些紛紛揚揚的傳言都是真的?”
剛剛酒梨出去采買,突然又氣呼呼的回來了,憤憤不平地告訴原主,青州城的人都在瘋傳姑爺帶著一個漂亮的新婦回來了。
原主還不相信,傷心欲絕的衝出門,結果一頭撞上了等不及,前來讓雲蘇月同意他另娶的段懷林。
段懷林從小醫武雙修,身體高大結實,被他撞出去的一刹那,雲蘇月本能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這事,隻要是個男人都會把人拉回來,免得受傷,可段懷林恰恰相反,他不僅沒有拉雲蘇月一把,反而視原主為毒瘤把人推了出去。
他是有功夫在身的人,推出去的一刹那習慣性的用上了功力。
不知道是因為傷心,還是太過震驚,原主連自救都忘了,腦袋結結實實撞在了厚重的門框上,當場頭破血流,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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