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被困山體岩洞之中,隻能飲一些岩石過濾後的的下水充饑,張妙法此時已經麵色慘白如紙,如今聽到瘦道人的言語,卻是詭異的泛起了一抹血紅。
“好一個張道元,這個王八蛋窺伺的不隻是天師正統,竟還妄想道門領袖的位置,就憑他也配!”
“哼,道門領袖自古都是我張家天師,名正言順,何來窺伺妄想一說?”岩洞之外的瘦道人麵色此時格外狂熱:“自從明清以來,我正一天師道的影響力不斷下滑,此時正是重振張家時刻,妙法師叔,你何苦如此冥頑不靈!”
“正一天師道曆經兩千餘年,它的使命已經完成,隱退合該天數……罷了,諒你這個畜生也聽不懂好賴,就憑你還不夠資格與我交流,讓張道元來!”
被張妙法一口一個畜生指著鼻子罵,瘦道人此刻也有些慍怒,冷著臉:“張道元天師日理萬機,此處事務由我代勞!妙法師叔,所謂先禮後兵,好話我已經跟你說儘,你彆以為藏著陽平治都功印我們就沒有辦法統一正一天師道!”
“我今天來此是跟你們下最後通牒的,一周時間,若是再不鬆口,此處伏牛山將會出現地震,引起山體坍塌將你們與這洞中一切儘數掩埋,好自為之!”
說罷,瘦道人一揮衣袖,轉身離去。
岩洞之中,聽著瘦道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張妙法身子一個趔趄,還好被王鑫一把扶住。
兩人都是啟靈,沒有修到先天功夫中辟穀的境界,接近半個月的囚禁,每天隻能喝水度日,兩人此刻都已經油儘燈枯,
已經虛弱不堪的王鑫慢慢附著張妙法到一塊石頭上坐下,想起這個奄奄一息的張妙法剛才發須噴張像是一隻咆哮的老獅,不由得慘然一笑。
“不愧是龍虎山主持,張道長連罵人都那麼有勁。”
發須虯結淩亂的張妙法聽罷,搖頭苦笑:“罵人有什麼用,這些喪心病狂的家夥是不會被罵醒的,隻是苦了蘇州黃淮千萬民眾還有王鑫道長你了。”
“若不是受我委托幫忙調查,你也不會陷入此等險境,也不用跟我這個糟老頭子在這等死。”
張妙法低著頭,語氣無比沮喪低沉。
一聽此話,王鑫當即就知道這個頑固執拗的老道長已經做出自己的選擇了。
王鑫也不知道張妙法到底有沒有陽平治都功印的下落,但是就算有也不能交出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張道元這一乾人已經喪心病狂到水淹徐州的地步,這等醜聞怎麼會讓他們兩個知情者活著離開這裡?
上山學道四年,王鑫今年不過27歲,他沒有到那種大徹大悟生死淡然的境界,所以這時候的他安靜的聽完張道長的敘述,其實是有些害怕的。
不過他還是轉頭安慰起張妙法:“張主持,這件事不怪你,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那日我跟蹤追查到這裡本應該及時回去和你商量的,是我一時貪功冒進被發現,被他們當作誘餌引導你前來,才讓事情演變成現在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