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種種差距,導致李慕玄現在對呂慈的態度,看上去很像是當初迎鶴樓對著名門弟子哈氣時的態度。
本質上卻是截然相反。
你以為李慕玄是還沒有長大,還是當初那個惡童。
實際上他對呂慈的鄙視是經過時間沉澱、深思熟慮、發自內心的。
“呂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沒有罵你的意思,可彆動不動就威脅起手。”
李慕玄話中帶著陰陽怪氣。
等不呂慈反應,李慕玄緊跟著繼續:“老呂啊,我倒是想罵你,可我絞儘腦汁,把我當初罵那些名門弟子的話想了個遍。
什麼衣冠禽獸,什麼冠冕堂皇,背地裡男盜女娼。
這些詞都沒對你用啊。
這不是在罵你,隻是在客觀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真是麻煩。”
李慕玄一口氣把話說完,一臉痛快舒爽。
他在三一的時候沒學好,就學了英語。
他在全性的時候沒學壞,就學了罵人。
隻是這罵人功夫隨著他來到納森島,主語言轉為英語之後,就荒廢太久了。
來來回回就隻有f開頭的那句話。
最多來句陽光沙灘。
好在回國有一段時間了,功力逐漸恢複。
最重要的還是罵的對象是國人。
總算能一展拳腳了。
“……”
麵對李慕玄的謾罵,呂慈眉頭一皺,隨即轉身就走。
這些謾罵並未戳中呂慈的痛點。
就像外人稱呼他叫瘋狗一樣。
瘋狗是什麼好詞嗎?
顯然不是。
不然完全可以叫瘋虎、拚命七郎之類的。
再者,正如李慕玄說的那樣,這些話的確不算是罵他,就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
至於李慕玄怎麼知道的,想都不用想,是陸瑾說的。
陸瑾不是大嘴巴,但他隻要想跟李慕玄講過去發生的事情,總得講到三十六賊結義後的種種。
當初在龍虎山涼亭,陸瑾拿出通天籙的時候,就曾經反問過呂慈和王藹,說鄭子布在臨死前提及過幾個人的名字。
說明陸瑾的確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就這麼走了?”
李慕玄愣了一下。
年輕的時候名門弟子被他這麼罵,不得拚了命跟他一決高下啊?
難道是因為年紀大了,忍受能力強了?
本來李慕玄還想著,被陸瑾在國內揍了那麼久,今天可以在這裡揍一下另一個四家的老頭、另一個十佬。
結果呂慈完全不給他機會。
至於追上去打,那不符合李慕玄的性格。
想了想還是算了。
拿著李光帶來的物資離開了。
呂慈那邊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也很正常。
畢竟這位是能被縣長兒子吊起來打七天,一聲不吭的狠人。
李慕玄剛出來時候那句帶著陰陽語氣的話中有個關鍵提醒了呂慈。
就算李慕玄現在也因為某種原因,不想暴露在眾人麵前,但和他呂慈不一樣。
李慕玄算是納森島的本地人了。
這裡有太多他認識的人,他也隨時可以找到退路。
但他呂慈不一樣。
他可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