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傍晚,霞光穿透濃密的枝葉,一隻五彩斑斕的鳥兒銜著遠方捕獲的肥美蟲子,輕盈地掠過綠蔭,落在高枝上的巢穴邊。巢中三隻幼鳥早已張開稚嫩的小嘴,唧唧待哺,正翹首期盼著父母的饋贈。鳥兒正欲將蟲子送到最左側那隻幼鳥的嘴邊時,忽聽得枝頭一陣激烈的震顫,驚得它雙翅一振,蟲子從嘴邊滑落,立刻展翅飛起,欲探查究竟何事擾亂了它的安寧。
原來,在這蒼翠密林中,一名黑衣人如幽靈般穿梭於樹冠間,他身形矯捷,利用樹枝的支撐力在枝葉間飛躍。而在他身後,一道如影隨形的殺機緊追不舍——一名手持弓箭的男子,麵色冷峻,箭尖在陽光下泛著寒芒!
“此情此景,竟與我夢中所見如出一轍?難道真是預兆不成?”闞文清在奔逃中心頭一凜,腦中浮現出之前的夢境,未免心中更加警惕。“若果真如此,我斷不能任由夢境成為現實!”他心念一轉,明白單憑逃跑無法擺脫匡孝轍的追擊,須得另覓良機反擊。於是,他猛地頓住腳步,目光如電,透出一股決然之意。
匡孝轍見狀,亦是穩住身形,弓箭早已拉滿,冰冷的目光鎖定在闞文清身上,似乎在等候一個致命的時機。闞文清卻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搖了搖頭調侃道:“哎呀,匡孝轍,咱們好歹也算舊相識,怎地一見麵就刀兵相向?就沒半句念想的話要對我吐露嗎?”
匡孝轍麵色不動,眼神冷厲如霜,語氣森寒:“唯一要說的,便是讓你去死!”話音未落,他手中箭矢如流星般激射而出!
就在這一刹那,前方一塊巨石如飛炮般疾馳而來,正撞上箭頭,激起火花四濺。匡孝轍眼前微微一晃,闞文清竟然借機出現在他身後,匕首寒光乍現,直逼匡孝轍的咽喉!然而,在刀尖即將刺下的瞬間,匡孝轍的身影竟瞬化作一縷黑煙,急速飛掠而上,現於高枝之頂!
闞文清見狀,麵露驚愕,脫口而出:“你……你不是人類?!”
匡孝轍居高臨下,冷笑一聲,那笑意如寒風般凜冽刺骨。他眼神中帶著無儘的仇恨與嘲弄,緩緩說道:“你當真以為,究竟是誰將你帶到這片死地?”他的語氣轉為不屑,聲聲入耳,仿若厲鬼咆哮:“闞文清,前生若不是你,我怎會落得如此境地?我得多謝鬼雲白,他還算有些良心,竟讓我得以轉世重生,成了妖族之軀!如今的我,力量早已超出人類萬倍之上!”
匡孝轍狂笑聲中,聲音宛若震耳欲聾的雷霆滾滾:“闞文清,今世你無路可逃!我要為我前生的怨恨複仇雪恨,今日便取你性命!”話音一落,他怒吼一聲,身形瞬間化作一隻巨型蝙蝠,翅膀展開如黑雲蔽日,狂風驟起,直撲向闞文清!
闞文清心中駭然,還未及回身防禦,便被那巨蝠如鐵鉗般的利爪緊緊攫住,身不由己地被擒入空中。巨蝠扇動雙翼,陰風四起,攜著闞文清飛向那黝黑如淵的巢穴,仿若即將吞噬他的一切光明與希望!
闞文清在被匡孝轍那鐵鉗般的利爪攫住的瞬間,心中頓感冰涼刺骨,宛如墜入了無底深淵。他的內心掙紮不已,仿佛一萬根毒刺刺透他的靈魂。“這下真的是完蛋了!”他心裡暗暗叫苦,雖知自己性命暫時無憂,可被這汙穢惡心的匡孝轍抓在手中,料想定無好下場!寧願立刻了結此生,也不願落在此等惡徒之手。他的心中那份憤恨之意,化作滔天怒火,燒灼得他的五臟六腑都在翻騰。
在他們的交易了結後,海蝰幫的船隻早已揚帆而去,不見蹤影。此時夜幕四合,暗黑的天穹宛若墨染般籠罩著整座島嶼,正是蝙蝠妖族出動狩獵的良辰。隻見天空中盤旋著無數巨型蝙蝠,展翅如雲,一雙雙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邪光,它們發出尖銳刺耳的鳴叫,回蕩在夜空,似在為那剛得來的新鮮血液而狂歡歡慶!
這座荒島,正是天蝠族的寄居之地,那些巨型蝙蝠便是此島的真正主人。島嶼之下,蘊藏著無儘的黃金與珍寶,深藏於密林幽暗的地底,隻為天蝠族獨享。天蝠族,這個神秘的族群,以鮮血為食,以肉為輔,偶爾品嘗些野果漿果調劑口腹。他們天生異稟,能幻化為人形,但卻有一樁古怪之處——無法掌控水中之道,不懂舟楫行駛。為了獲取人類的財富與物資,他們會利用人類的貪婪本性,誘使其為己所用。每當需與外界交易時,天蝠族的族長便會派遣一隻精銳的巨型蝙蝠飛越大海,前往人類的居所,與貪婪之徒達成肮臟的交易。
在這些天蝠族的同盟中,韓彥正是其中的一個。他在海蝰幫中周旋如魚得水,成為天蝠族與人類交易的橋梁。而匡孝轍,身為天蝠族族長之子,天生享有無上的自由與力量,他能在族中來去自如,無拘無束,想去哪裡便去哪裡,毫無束縛可言。外界之人從未聽聞過此島嶼的存在,更不知這片領域的詭譎,因為天蝠族深諳妖法,施展障眼迷陣,將整個島嶼隱藏在迷霧與結界之中。凡人縱有雙眼,卻猶如盲人,無法窺探其真容,更無法踏足其界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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