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手法輕柔,用毛巾蘸取熱水,輕輕替何肆擦去血汙,但還是免不了有些疼。
何肆咬牙忍著,直到何花擦完了背麵,聲若蚊蠅,說要給他翻個麵。
何花找出一塊一尺見方填充草木灰的月事布鋪在床上,就要給何肆翻過身去。
何肆連忙抓住何花的手,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母親,有些尷尬道:“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何花抿著嘴唇,卻是倔強,堅持道:“你一身的傷,就彆多動了。”
何肆還是抓著何花生著凍瘡的手,不好意思放開,兩人小小的僵持起來。
齊柔溫聲說道:“要不娘來?娘看不見的。”
何花卻說道:“娘,還是我來吧。”
何肆看著何花眼裡的堅持,嚅囁半天,轉頭對母親說道:“娘……要不你回避一下?”
齊柔一愣,隨即笑著答應,說道:“好好好,娘走就是了,你倆早晚是要成婚的人了,害羞個什麼勁。”
齊柔雖是目盲,在自家行動卻很便捷,幾步就出了屋子,還帶上了門。
屋裡就剩下何肆和何花兩人。
何肆鬆開手。
何花幫何肆翻身躺平,月事布墊在身下,把褲子全部褪下。
何肆全身僵直,任由何花扒掉自己的褲子。
他忽然就不覺得冷了,甚至還有些燥熱,臉色羞紅,手足無措。
乾脆閉上眼睛裝死。
而何花的表現看似比何肆鎮定不少,心中卻安慰自己道,“不就是那玩意兒嘛,又不是沒見過。”
小時候幫何肆洗澡,自己還老嫌棄它礙事。
就這麼安慰自己何花忽然就瞠目結舌。
“怎麼和小時候長得不一樣了?!”
……
這二月天的春寒下,隻是將何肆的衣服扒光,何花竟出了一頭細汗。
何花手法輕柔,小手雖然有些粗糙,但還是具備著少女獨有的柔軟。
在熱水裡燙得暖和和的小手隔著一塊棉布按在何肆身上,讓他拘謹的同時又感到一陣舒適。
何肆這幾日在刑部大牢中身心俱疲,一回到家,緊繃的心弦放鬆,頓感無比疲累,本來隻是閉眼裝睡,結果就真睡過去了。
何花聽見何肆傳出均勻的鼾聲,擦拭更加小心,不敢將其吵醒。
看著何肆一身淤青,左肩還有一塊結痂的刀口,何花滿眼都是心疼,不知不覺就流出淚來,動作愈發輕柔。
過了一會兒,何葉推門進來,見到姐姐跪坐在炕上,正給赤條條的何肆擦著身子,瞬間滿臉通紅。
何花連忙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何葉連忙挪開視線,將新衣服一遞,躡手躡腳地退出了房間。
屋外齊柔關切問道:“葉子,我看不見,你和我說說,小四他傷得怎麼樣?”
何葉搖搖頭,說道:“他光著身子呢,我沒眼看,不過他睡著了,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娘你就彆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