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狼狽橫飛。
正是史燼,他手持比自身重上許多的巨劍不願脫手,因為被巨劍壓在胸口,無法再定住身形。
史燼狼狽落地,砸出一個淺坑,半跪著支起身子。
七竅流血。
張養怡眼神微眯,放棄了追尋那位六品武人,將蹶張弩對準了史燼飛出之處。
一個身穿甲胄的男子走出樹林,手裡提溜著小雞雛一般的樊豔。
甲胄男子不去看向敗犬般的史燼。
感受到自身被強者氣機鎖定。
眼神向著馬車上的張養怡飄來。
“五品?”
張養怡啐了一口濃痰:“廢話,老頭我要是四品,你能看得出深淺?”
身著甲胄的男人咧嘴一笑,那是一口烏黑的爛牙,就像犬牙參差。
“笑你媽呢?”張養怡撿起一旁的連弩,扣動懸刀,弩箭直射。
甲胄男人將手中的樊豔提起,當做肉盾。
幸而樊豔雖然一臉敗象,卻是還神誌清醒,手握骨朵。
一骨朵格擋住弩箭,嬌小的手中骨朵也應聲脫出。
樊豔吐了一口血水,有氣無力道:“小老頭兒,你……”
甲胄男人將樊豔橫在身前,戲謔道:“有本事再來?”
張養怡也不說話,直接換了那張蹶張弩。
透過望山瞄準男子。
張養怡笑道:“我這是蹶張強弩,六百步內,透甲三層,你覺得憑著娘兒們一身皮甲和胸前一尺厚肉能得擋住嗎?”
樊豔看著張養怡目中冰冷之色,心中一涼。
雖然從出尊勝樓那一刻起,樊豔便想到有這一行絕不輕鬆,甚至會遇到豁出性命的一刻,隻是這也比預料得要早太多了?
如此死法,不符合武人儀態,太過憋屈。
她掙紮著,用左手握著的骨朵錘向甲胄男子的膝蓋。
甲胄向來是隻防銳利,不防鈍器。
可是她那雖然嬌柔輕飄的一錘,也是有百斤力道。
竟然像是砸在一塊鐵石之上,不見半點兒作用。
張養怡喝道:“我這一弩,你有本事也彆躲。”
甲胄男子微微皺眉,他身上的寶甲雖然是刀槍不入,卻是最大程度地限製了自己的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