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史燼嘶啞如鬼的聲音:“小事,你想學……我便教。”
隨即聲帶振動牽扯傷勢,喉間綻開一朵血花,嗆了好幾口。
何肆大驚,連忙說道:“你快彆說話了。”
史燼吐出鮮血,閉上雙目,不再說話。
車行幾步,何肆忽然看向張養怡問道:“張老,你剛才那吐口水的口技就是小說中的唾沫釘吧?”
“然也,不過它又有一個雅名叫做咳珠唾玉。”
咳珠唾玉!何肆表麵不動聲色,這不正是雀陰魄化血之後,啖雀境界所能施展的能力嗎?
張養怡繼續道:“算是暗器的一種衍生,相傳是前朝一位女子宗師所創,之前叫做咳珠唾玉,乃是舌下暗藏的雞舌香為暗器,後來經喜帝身邊一位宦官改良,以至於不依托於外物,僅是空口白話間,就能出口傷人。”
何肆卻抓不住重點似的問道:“雞舌香是什麼?”
張養怡一個白眼,沒好氣道:“一種丁香的果子,子似棗核,常用以防治牙宣口臭,服子唇齒留香。”
何肆再次切入主題問道:“那這唾沫釘厲害嗎?”
“傳說那大太監繡口一吐,氣象便如劍仙飛劍取頭顱。”
何肆已經有所聯想,確認道:“這太監難道是……”
張養怡點點頭:“自然是那司禮監秉筆太監鞠玉盛。”
“離朝第一位被處以淩遲極刑的九千歲?”
張養怡糾正道:“應該是九千九百歲才對。”
好家夥,好大的口氣,敢自稱九千九百歲,他不死誰死?
世人隻知他是個權閹,卻不知他還是位四品守法大宗師。
喜帝駕崩之後,新帝登庸納揆,他心甘情願背負了老皇帝晚年所有的昏庸無道,看著那些欲做從龍之臣的言官紛紛羅列罪狀,黜昏啟聖。
居然有一人遞出了劾鞠玉盛二十四大罪疏。
就算他鞠玉盛的罪孽真的罄竹難書,但要在一夜之間寫出萬千言長文將二十四罪陳之。
可謂世間萬象,無所不包,且真實可信,字字見血。
任這位著名諫官如何舌綻蓮花,思如泉湧,那也是不可能的。
這份彈劾奏疏一定是在他家中潛藏已久,隻待新帝登記,一鳴驚人。
鞠玉盛仔仔細細聽了這二十四大罪,無有不認。
之後便自請了淩遲極刑,在受了足了三千五百九十七刀之後,才自絕心脈而亡。
張養怡看著何肆,調笑道:“怎麼樣,是不是很意動?想學不?”
“想。”何肆直接點頭。
等他雀陰魄化血,自然可以咳珠唾玉,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這唾沫釘對他而言,重要程度自不言表,根本就不敢故作推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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