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碧澄澄流水,變為紅滾滾波濤。
惡蛟儘數伏誅,仗刀之人是師爺的師爺。
楊元魁收起屈龍,低聲道:“慚愧,水生啊,我不在的時候,楊氏就仰仗你了。”
“您客氣了。”
“若朱家上門,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自會出麵斡旋,他雖然連茂才之名都沒有,卻也有些舌端之利,想來朱呆不在,朱家也不會過多刁難,畢竟這是江南不是廣陵,隻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真有暗箭難防,到了老趙也無法抵擋之時,就得仰仗你出手相助了,不必舍身相護,一切都要在不危及自身的前提下,隻出手一次就好……如有可能,還請多照顧一下寶丹,老頭子無以為報,隻能說聲大恩不言謝了……”
何肆當即側身避開楊元魁的行禮,說道:“楊總鏢頭儘管放心,我把寶丹當做姐姐看待,定不會讓其受到一絲一毫的加害。”
楊元魁老懷甚慰,“有你一言,我也寬心不少。”
何肆卻是沒有忍住開口問道:“楊總鏢頭既然不放心鏢局,為何要執意護鏢?說實在的,咱們不該趟這趟渾水的。”
楊元魁沉默片刻,忽然笑道:“哪有這麼多為什麼?因為事先應下了唄。重諾輕生死,方為俠本色。吾輩中人,即便武道泯然,亦要俠義淩然,大丈夫一諾千金、言必有據,豈能因福禍無常而趨吉避凶。”
何肆隻得抱拳道:“楊總鏢頭高義,小子佩服。”
平心而論,他做不到如此信義。
楊元魁笑著擺手,自嘲道:“得了吧,你彆在心底罵我是個無腦愚夫就好了。”
何肆連說‘不會’。
楊元魁道:“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將朱呆護送到廣陵南境,十日便可返回。”
“那便十日之後,為楊總鏢頭設宴,接風洗塵。”
何肆雖不自詡為大丈夫,卻也在此刻許下承諾。
楊元魁心情大好,笑道:“你這話說得,有那麼一瞬,我都覺得你才是此間的主人了,而我隻不過是個走鏢的老鏢師罷了。”
何肆聞言也笑了。
楊元魁又扯了扯凳子靠近何肆,低聲說道:“我家寶丹喜歡你,你看出來了嗎?”
何肆點點頭,“我也挺喜歡她的。”
楊元魁見他如此順快,倒是詫異,強調道:“是男女之情的喜歡。”
何肆愣住了,一臉茫然,這他是真不知道。
就算從被楊寶丹釣上船起,滿打滿算,他倆相識也不過七天吧?
談何愛意?
楊元魁半真半假玩笑道:“水生啊,你可彆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家寶丹也及笄了,倒是到了可以嫁人的歲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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