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點頭,放下茶盞,讓禾草趴伏於榻上,侍畫從旁正要褪去禾草的衣衫。
“且慢!”王英出聲。
侍畫頓住手,疑惑地看向這位女醫,禾草亦是不解。
王英看向立在一邊的魏澤:“將軍還請先出去,您在這裡隻怕不便,於禮不合。”
禾草憋著笑,見魏澤先是一怔,打了兩聲咳嗽,抬腳轉身離開了。
王英看著女人背後的傷口,心道還好,不算特彆嚴重,先淨手,拿出自製的草藥泥,替她敷上,然後開了一劑方子,並幾瓶外塗的膏藥,交代了一番。
“不要緊,這幾日後背就不要碰水了,定時換藥,讓淤腫消下去。”
侍畫一一記下,接過方子,去外麵抓藥。
王英見醫治完成,便要辭去,禾草款留不住,讓下人送她出府。
魏秋才從軍營回來,他跟隨大哥入軍,從低階武職做起,平日也是忙得腳不沾地。
正走到月洞門處,迎麵行來一女子,女人見了他先是一怔,然後若無其事地從他身邊經過。
魏秋覺得這女人眼熟,像在哪裡見過,又回頭多看了一眼,仍是想不起來。
轉身還沒走到幾步,前方又行來一人,頭裹布巾,體態豐腴。
女人走近了,施施然朝魏秋行禮:“見過魏小將軍。”
魏秋忙讓她免禮:“你在這裡住得可好?”
那日,他被西縉人所傷,沿路逃到一處密林中,見不遠處有一房屋,憑著最後一點氣力踉蹌到那屋前,後來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昏迷了幾日,等再次醒來,身上纏滿了繃帶,睜眼便見到這婦人,他才知道,原來是她救了他,後來聊了幾句,女人泣訴,自己男人戰死,隻剩下她一人無可依靠。
魏秋暗忖道,邊關不安定,她一女子,獨身在外不安全,且她又救了自己,不如先將她帶回將軍府。
茹夢娘掩嘴輕笑:“托小將軍的福,夢娘才有了可棲身之所。”
女人眼珠劃過眼底:“昨日府中來了一位貌美娘子,不知是何人?”
魏秋笑道:“那是我家姨娘,也是我大哥的小娘,大哥對她十分敬愛,是個極好的人,以後你多與她相處。”
原來是個妾室,想不到這位魏將軍對一個妾母倒是看重。
茹夢娘故作驚訝:“原來是主子奶奶,隻怕奴家言行粗鄙,冒犯到那位,就罪該萬死了。”
“不必如此卑微,你是我救命恩人,並非府中家奴。”
“雖是如此說,但奴家不好在府中白吃白喝,總該儘些綿薄之力,縱使為奴為婢,也是使得的。”
魏秋不再多說,尋往禾草的院子,不用想,他大哥一定在那裡。
禾草見到魏秋,差點沒認出來,都說軍中磨煉人,果然不假,從前那樣一個夭矯小郎君,青青樹苗一般,這才多久,皮膚黑了,眼神也堅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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