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的勝利帶來了短暫的平靜,城內的士氣也逐漸回升,將士們重新充滿了鬥誌。然而,李弘知道,戰爭還未結束。突厥雖然暫時退兵,但他們不會甘心失敗。最關鍵的是,長安的局勢遠比戰場上更加複雜。母後武則天的布局,從來不隻是依靠一場戰事,而是深深根植於朝堂的權力角逐之中。
李弘在涼州的監軍府內,站在窗邊,望著城外的荒涼景色。戰事的勝利讓他在將士們中間贏得了更多的支持,但他心中清楚,這隻是一個階段性的成功,突厥還沒有被徹底擊潰。涼州的防線能否繼續穩固,直接關係到他在朝中的權力基礎。
李昭德悄然走進,見太子神色凝重,輕聲問道:“殿下,您還在擔心突厥的反撲?”
李弘輕輕歎息:“戰場上的勝利固然重要,但本宮更擔心的是朝中的局勢。母後在朝堂中的力量越來越強,倘若不儘快扭轉局勢,我恐怕遲早會被排擠出權力中心。”
李昭德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殿下所慮不無道理。娘娘在朝中逐步削弱您的黨羽,尤其是戶部尚書韋思謙,他恐怕已經成為下一個目標。”
李弘聞言,眉頭緊皺:“韋思謙一直是我在朝中最重要的支持者之一,母後若真對他動手,便意味著她已經開始對本宮的勢力下手了。”
李昭德低聲勸道:“殿下,眼下我們需要的是時間,隻有穩住邊關,您才能爭取更多的朝中支持。”
李弘沉默片刻,隨即說道:“你說得對,本宮必須暫時以邊關為重,不能讓突厥有任何反撲的機會。不過,韋思謙那邊也不能坐視不理,昭德,你儘快安排人回長安,密切關注朝中的動向,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告知我。”
李昭德拱手領命,隨後轉身離去。李弘站在窗前,目光深邃,他知道,自己在涼州的每一個舉動都會影響到長安的局勢,而母後武則天的每一步棋也都在緊密逼近。
長安城中,承天宮內,武則天坐在案前,手中拿著一封密信,目光冷靜。她的身旁,秋菊侍立一旁,靜靜等待著主人的指示。
“韋思謙的動向已經暴露。”武則天輕輕將密信放在桌上,目光深邃,“看來,太子在邊關立下的戰功給了他足夠的勇氣,讓他在朝中開始蠢蠢欲動了。”
秋菊低聲問道:“娘娘,太子殿下在涼州的勝利是否會影響到您的計劃?”
武則天微微一笑,目光中閃過一絲冷厲:“一場勝利不足以改變大局。太子固然在戰場上有所表現,但他不懂得如何在朝堂中與我抗衡。韋思謙不過是他在朝中的一枚棋子,先動他,便是為了讓太子明白,他的黨羽岌岌可危。”
“娘娘打算如何處置韋思謙?”秋菊問道。
“讓裴炎開始行動。”武則天緩緩說道,語氣中透出不可置疑的冷酷,“調查韋思謙在戶部的貪汙問題,把他拖下水,隨後公之於眾。隻要他的罪名坐實,太子在朝中的影響力就會大大削弱。”
秋菊點頭,隨即悄然離去。武則天坐在案前,目光中透露著冰冷的算計。朝堂上的權謀鬥爭遠比戰場上複雜得多,她不會讓任何人輕易威脅到她的權力,尤其是她的兒子,太子李弘。
與此同時,在戶部尚書府,韋思謙也感受到了來自朝堂的寒意。他是一位老練的政治家,深知武則天的威力。儘管他一直支持太子李弘,但隨著太子的勢力逐漸被削弱,韋思謙也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
夜晚,韋思謙在書房中獨自思索,他心中滿是疑慮。他的管家走進來,低聲稟報:“大人,您吩咐的人已經返回,帶來了來自涼州的消息。”
韋思謙微微點頭,神情沉重。他知道,涼州的戰事雖然暫時告一段落,但太子李弘在朝中的處境卻並未好轉。涼州的勝利雖然讓李弘在將士中贏得了支持,但這遠不足以改變武則天的布局。
管家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朝中的風聲越來越緊,刑部尚書裴炎似乎已經開始調查您的財務問題,恐怕娘娘要對您動手了。”
韋思謙神色微變,他站起身,目光閃爍著不安:“看來,娘娘終於出手了。”
他明白,自己已經成為了武則天下一步打擊的目標,而一旦自己倒下,太子的勢力便會受到重創。韋思謙深知此時不能坐以待斃,他必須儘快采取行動,避免被動挨打。
“立即安排人手,秘密與太子聯係,我要將朝中的情況儘快告知他。”韋思謙沉聲說道,眼中透出幾分決絕,“此外,儘快將我手中的戶部賬簿整理出來,一旦裴炎動手,我們也不能毫無準備。”
管家領命退下,韋思謙獨自站在書房中,心中明白,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充滿了風險。他身處朝堂的漩渦中心,一旦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幾日後,長安城內的氣氛愈發緊張。裴炎奉武則天之命,秘密調查戶部的財務問題,韋思謙的處境變得愈發危險。與此同時,太子李弘在涼州的耳目也將消息源源不斷地傳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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