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胡郎中被趕出莊子的消息時,已經是一個多時辰後了。
“胡郎中招他惹他了?”蘇菱撥弄荷包流蘇的手一停,語氣疑惑。
芽春搖頭:“奴婢不知。”
隨後芽春語氣遲疑:“胡郎中的話,應當是沒有的吧?”
過了一會兒,蘇菱後知後覺,“該不會那莊頭以為又是發現砒霜,又是給他下藥,全是胡郎中做的吧?”
雖說全是恩人鬼在背後幫忙,但旁人在不知道恩人鬼存在的情況下,自己才是那個首當其衝被懷疑的對象才是。
除非那廖莊頭壓根沒將她當作是威脅,直接將她整個人都給忽略了。
蘇菱扶額:“壞了,這下子麻煩了。”
屏幕外的蕭衡心情格外舒暢,心道小東西也有今天。
芽春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家小姐為何是這般反應。
蘇菱耐心的同她解釋:“若那廖莊頭發現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便會心生忌憚,日後再也不敢難為我們兩個了。”
想想看,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就能給你的貼身衣物上麵灑滿了漆樹粉,焉知對方來日不會故技重施,改往你身上灑見血封喉的毒藥。
或者更乾脆些,一刀抹了你的脖子你也不知道。
這種情況下,試問得有多大的膽子才能忍住不心生怯意?
“隻可惜,咱們這次似乎是碰到了個傻子。”蘇菱開始懷疑,廖莊頭究竟是怎麼坐上莊頭這個位置的,難道這些不是最基本的麼?
芽春也終於反應過來了,同樣有些憂愁:“小姐,那我們該怎麼辦?”
蘇菱隻好另外想轍:“事到如今,我隻好‘病愈’了。”
“希望這次暗示的這麼直白,那莊頭能明白過來。”
並不知道自己的智商被深深地鄙視了,廖莊頭還在尋思,自己把郎中弄走了,那位連床都下不來的三小姐指不定就直接病死了。
如此倒也算是省事了。
結果廖莊頭等啊等,等啊等,都還沒等到下午,幾乎是他前腳剛把胡郎中轟走,那位三小姐後腳就病愈了。
看著不遠處帶著丫鬟,麵色紅潤、毫無顧忌在莊內行走的小姑娘,廖莊頭腦海裡緩緩冒出了一個“?”。
隨後廖莊頭可算是反應過來了。
好哇!
原來對方一直在裝病,怪不得夫人那邊會托人帶話,叫自己想辦法殺掉她呢!
廖莊頭不知道對方打的是什麼算盤,但對夫人來說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就對了。
注意到廖莊頭臉上緩緩浮起的獰笑,蘇菱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就在她以為自己的底線已經足夠放寬時,他又一次打破了她的底線。
不是,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沒反應過來,他那一身的疹子是因她而起嗎??
但偏偏越是這樣的人,蘇菱越對他沒辦法。
無論怎麼暗示都看不懂,自己被動了手腳也察覺不到,對付這種人,唯有以暴製暴,才能讓他感受到恐懼。
但偏偏現在才紮了十幾天馬步的蘇菱還不是廖莊頭的對手。
可惡,如果自己能再長大一點就好了!
隨後果然不出蘇菱預料,蘇菱幾乎是被廖莊頭毫不遮掩的“請”回了院子,看樣子廖莊頭連飯也不準備給她吃,這是要活活餓死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