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兩個字,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叫的。
正所謂天地君親師,師父隻在父母之後,如今胡郎中喊蘇菱這一聲,將來蘇菱若是走在他前頭,胡郎中須得在家中供奉牌位,逢年過節還得拿貢品香燭祭拜。
雖然以兩人的年齡,蘇菱不大可能走他前頭就是了。
待胡郎中走後,蘇菱沒憋住,轉頭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恩人鬼。
屏幕外的蕭衡不由得冷嗤一聲,心道這老小子倒是會占人便宜。
“啊?居然是他占便宜嗎?”蘇菱張了張嘴:“他那麼大年紀,我才多大……”
小東西這個時候倒謙虛起來了。
蕭衡抬了抬手,寫道:“無須在意,留著便是。”
想了想,蕭衡又補充:“將來你若是遇到什麼事,不方便出麵,或可交給他去辦。”
蘇菱愣了愣,隨後點頭:“我知道了。”
蘇菱原本還尋思,或許胡郎中隻是在同她玩笑。結果第二天一早,對方連拜禮跟敬師茶都準備了。
旁邊的藥童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整個過程都是一臉的恍惚。
見對方這麼正式,蘇菱這個做師父的自然不好小氣,便帶著他來到房間裡頭。
看著書架上頭擺放的整整齊齊的近百本醫藥典籍,幸而胡郎中的身子骨還算是硬朗,否則指不定直接就過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從看到這些典籍開始,胡郎中的笑聲就沒停過,撫摸書籍的動作更是堪比撫摸剛出生的嬌嫩嬰孩。
留下狀若瘋癲的胡郎中,蘇菱搖搖頭,懶得理他,轉頭就出了房間。
在蘇菱的命令下,不過短短幾天的功夫,莊子的主院很快就被收拾好了。
換到大院子大房間後,蘇菱的日子過的越發的愜意了。
而在胡郎中的指點,啊不,現在叫孝敬下,蘇菱之後對於醫術的學習堪稱一日千裡。
胡郎中的水平之所以不高,隻因為從前沒人教,也沒機會學,更沒醫書可看,現在好了,守著這麼大一座寶庫,胡郎中就仿佛是打了雞血一般,恨不得將這些書全部拆吞入腹,生怕晚了哪怕一刻鐘,這些書就會長翅膀飛走了。
蘇菱勸了幾次,胡郎中每回都是嘴上答應的好好的,結果轉過頭來就去挑燈夜戰,知道的他這是在學醫,不知道的還以為胡郎中要以六十歲高齡去考科舉呢!
久而久之,蘇菱也就隨他去了。
胡郎中本身的天賦似乎還挺不錯,一邊看書一邊自己摸索,竟也叫他摸索出了幾分名堂。
蘇菱見狀,乾脆叫他外出行醫的時候,把自己也給帶上。
正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蘇菱想著,自己光知道書裡寫了什麼但不會用,這跟沒學有什麼區彆?
當然還有就是,蘇菱也想到外麵看一看。
總歸現在沒有人敢管她,這莊子的大門還不是她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尤其是再也不必因此而被她爹教訓,蘇菱便覺得自己當初留在莊子的決定簡直無比正確。
廖莊頭見了,也隻能假做不知,每每給蘇府去信,還得拚命幫蘇菱遮掩。
而對於蘇菱這點小小的要求,胡郎中自然是無有不應。
如今的蘇菱在胡郎中堪稱再生父母,彆說是要跟他一道外出行醫了,就連蘇菱所需的毒藥也被胡郎中一手包辦了。
搞得蘇菱成功錯過了一次練手的機會。
將毒藥均勻塗抹在每一顆釘子上,蘇菱頓時覺得安心許多,心想就算路上碰到了一二強人,她也不帶怕的。
好在蘇菱準備周全,但不論是藏在包裹裡的弩,還是手腕處的暗器匣子都沒有派上用場。
十裡八鄉的百姓儘管疑惑胡郎中什麼時候多了個師父,而且還是年紀這麼小的師父,但也都隻是笑談過後,便不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僅僅隻是活著就已經耗費了他們全部的氣力,他們又哪兒有多少閒心去操心這些呢?
蘇菱跟在胡郎中身邊,一邊看一邊學,短短半個月的功夫,就能在胡郎中的看顧下治一些頭疼腦熱的小毛病了。
起初病患們並不信任她,但蘇菱有個好處就是治病不要錢,一些貪便宜的人家就本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想法找上了蘇菱。
若是真是一不小心把人給治壞了,他們也可以借機訛上這小娘子一筆。
蘇菱身上穿著的衣服料子在栗州城的夫人小姐眼中或許算不得什麼,但在村子裡頭已經是頂頂好的了。
所以其實盯上蘇菱,想要抓她把柄的人還挺多的。
然而胡郎中行醫這麼多年,也不是吃素的,真治錯也就算了,自然應該負責,可要是有人故意訛人,胡郎中隻要把這個村子的村正找來,再喜歡胡攪蠻纏的人也得慫。
不然若是胡郎中一怒之下不再來這個村子,一整個村子的人都得跟著倒黴。
這種情形下,蘇菱倒是沒碰到過什麼糟心事。
眼見小東西當郎中當的不亦樂乎,屏幕外的蕭衡忍不住點開她的人物麵板。
姓名:蘇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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