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郎中在信中說他在金陵結識了一個準備到北邊做生意的商人。
看到這句話,蘇菱的第一反應就是或許她可以同對方聯手,把她爹和袁氏名下的鋪子統統擠兌死。
不給她爹還有袁氏點添堵,她就渾身難受。
隻是為了保險起見,蘇菱忍不住又問了一遍:“此人當真可靠?”
想到師父臨行前的交代,空青十分篤定的應聲:“那當然,此人可是我師父好不容易挑選出來的!”
出於對胡郎中的信任,蘇菱忍不住開始期待起了信中之人的到來。
與此同時,另一邊,相同的問話也在上演著。
出城以後,眼前的小路越發崎嶇,由於前幾日才剛下過雨的緣故,道路還有些泥濘,一個不留神,馬車的車轍就又陷了進去。
等待車夫清理期間,少年人略顯擔憂的看向旁邊做尋常百姓打扮的中年男子,也就是自己的父親。
趁著這個空檔,他忍不住問道:“那胡大夫說的,當真可信?”
幾個月前,杏春堂突然換了個新掌櫃的事很快不脛而走。
杏春堂乃是金陵位置最好也是最大的藥堂,換掌櫃不是件小事,故而此番變故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不是沒人上門打探消息,隻是都被人擋了回去。
仔細一探聽才知道,這新掌櫃背後站著的竟是將軍府。
整個金陵,提起將軍,所有人不約而同腦子裡便會冒出來一個字——魏。
那可是從三品的鎮南將軍,手握十萬兵馬,即使是上頭任命的知州大人見了對方也要禮讓三分,在金陵可以說是隻手遮天的存在也不為過。
既如此,自然而然連帶著那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郎中也變得神秘起來。
因為對方來曆不明,且之前壓根沒什麼名氣,以至於原本杏春堂的病人都不免心裡麵犯嘀咕。
可是病還是要看的,好在杏春堂從前坐堂的大夫都還在,隻是換掌櫃的話,應當是沒什麼影響……
直到有人看到那姓胡的掌櫃同樣會坐在那裡給人把脈抓藥。
畢竟是背靠將軍府的人,眾人也不好太不給對方麵子,誰知這一來二去,眾人驚奇的發現,這胡掌櫃雖然從前名聲不顯,但一手醫術卻並不遜色。
尤其是治跌打損傷這塊,當真是一絕!
久而久之,眾人便對他的身份跟來曆越發好奇。
少年的爹,也就是範光便就是其中之一。
“胡掌櫃的師父,定然也非泛泛之輩,應是可信。”
雖然但是,說出這話的範光心裡也沒底。
這栗州城,比起金陵而言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背後的靠山因在官場上麵一步走錯而被貶到北邊後,跟隨而來的範光本想著到稍微繁華一些的豐川尋找複起的機會,豈料那胡掌櫃無意間聽到他的打算,隨即表示若是不嫌棄,可以到他的家鄉栗州去。
胡掌櫃說是栗州這邊他比較熟,若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他也可以幫忙搭把手。
幾乎是散儘家財才將大獄之中的靠山撈出來的範光聽到這話,內心感動的幾乎無以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