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清晨,藍毓的師叔方洮,走進了方沅的病房。
方洮一眼就看到方沅的臉上一團黑氣。
他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有點奇怪地問:“小沅,你是不是招惹了一個時運正旺的人?”
方沅見到哥哥前來,以為終於有了救星,因為他知道哥哥的醫術究竟是怎樣的高超。
他哭喪著臉:“我誰也沒招惹呀,我就好好的上班下班!到了每個月出診的日子,我就老老實實的出診!哥啊,我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方洮一臉嚴肅:“小沅,你給我說實話!”
方沅隻得吞吞吐吐道:
“要說最近我乾了啥壞事兒……那也算不上是什麼壞事兒吧?
哥,你也知道……
巴玉池那個老東西,不知道是抽了哪門子的風,從天邊的黑省整來了一個大夫。
是個小姑娘,據說隻有十四五歲的年紀,他媽的是個神醫!
巴玉池非得從我的醫院編製裡,給她劃分出一個分院來。
而且這個分院開在哪兒,你知道嗎?
——就是以前的山泉王府。
他媽的,一整個王府都是那個小姑娘的!
我覺得呀,那個小婊子就是巴玉池的相好!
巴玉池乾這事兒,可是巴心巴肺的自己幫著人家重新拾掇房子!
還把手底下的能用的人,全調起來了。
那醫院第一天開門的時候我去看了。
他媽的,一屋子的托兒。
這又不是天橋賣藝,整的全是下三濫的玩意!
哥你說,這能是什麼好東西?
哥啊,我是真怕這小婊子把我這醫院的招牌給砸了。
所以……我就使了點手段,想把她逼走。”
“哦,使了點手段?你使了什麼手段?給我仔細說說!”
“哥啊,我的腳好疼,能不能先幫我把腳治好?”
“你不說是吧,那我走了!”
“哎,彆彆!彆啊,哥!我說!說!我……我現在就說……我就讓……嗯……我就讓盛德良去給那個小婊子搗了點亂……哥,我跟你說——這個小婊子她絕對有問題!”
“你把人家怎麼了?!”
“我……讓盛德良帶了些馬錢子根……想給她混到哪個藥裡麵,讓她……出點兒事。”
“你個混賬!”方洮一聲暴喝,“馬錢子根你都敢下毒?這東西……那是要死人的!”
“哥,你彆生氣呀——這死了人,她不就待不下去了嗎?不過這事兒也沒成,哥,你先彆急。”
“幸虧沒成!要不然,你現在應該在監獄裡待著了!”
方沅有點小得意:
“切!她們又沒有證據。
不過這盛德良辦事不行!
據他說啊,他帶去的這馬前子根,就莫名其妙的從他褲兜裡不見了。
然後呢,那個小婊子的手心裡——誒,出現了一片。
盛德良當時就嚇尿了!
感覺那個小婊子就像會什麼障眼法一樣,絕對不是什麼正經來路的中醫大夫。
再加上她是黑省來的,很有可能……是上身那一類的。”
“你彆給我扯這些,你這下毒不成又乾什麼了?”
方沅吞了一口口水:
“哥,她那個分院不是……要給我們交賬嘛,等月底的時候……
我就讓盛德良整了個假賬,然後想把他們弄成貪汙犯。
結果……結果盛德良帶去的賬本,突然就……就不翼而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