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說,她年輕的時候是在有錢人家裡做保姆的!
年紀大了做不動了,回兒子家養老……
但是媳婦不給她吃飽,還總是打她……”
說著,她見秦學蓮已經端著一碗稀飯和半隻鹹蛋過來了,便住了口。
齊釗一早趕來,的確沒吃飯,看到那熬得十分粘稠的八寶稀飯,不由得覺得胃口大開。
秦學蓮又討好地遞上一隻白糖罐子:“放點糖吧?”
八寶稀飯放點糖,是齊釗最愛的吃法。
齊釗立刻點點頭:“兩勺……好,夠了!”
粘稠膩糊的稀飯,配上還沒有徹底化掉的甜甜砂糖,進入口中又有點滾燙的感覺,讓本來凍的有點發僵的齊釗,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他不由得讚歎道:“嗯,好喝!”
說著,拿起夏天秀麵前的花卷咬了一口。
又夾了一點小鹹菜送入口中。
頓覺眼前一亮——鹹菜脆嫩爽口,還有點微辣,十分下飯。
齊釗問秦學蓮:“大娘,你是哪裡的人?以前住在哪裡?”
秦學蓮早已跟夏天秀對好了一套說辭,此時對答如流。
齊釗盤問了一會兒,也就放下心來。
在他看來,這老太太都已經60多歲了,說話做事也就是個可憐人的模樣,而且做飯還這麼好吃,的確不像是專門來害月兒的壞人。
齊釗動了心思:
“老人家,要不然我們家雇你當保姆吧!
也不用你乾彆的,一天三頓把我這外甥女的飯菜照管起來就行。
剩下的,就是些灑灑掃掃的活計,也很簡單!
我們這院子大部分的門都鎖著,開著門的房間就這幾個,再把院子裡每天掃一遍就行!
我一個月給你……五塊錢,怎麼樣?”
秦學蓮裝作十分吃驚地抬起頭,突然來到齊釗麵前,雙膝一軟就跪在地上:“貴人!恩人!我給您磕頭了!”
這倒把齊釗弄得十分不好意思,連忙攙起了她:“大娘,你這是乾啥?對了,大娘,你姓什麼?怎麼稱呼你啊?”
秦學蓮低聲道:“俺姓秦。”
“秦大娘,咱這樣——每個月一號開工資,這個月你乾多少天就給你多少天的工資。然後——采買的錢,我可以給你預支……”
齊釗安排了一番,自認為十分妥帖。
他一直對於夏天秀一個人住在齊家老宅感到十分的不安,總覺得會有壞人在半夜裡跳牆進來,對夏天秀不軌。
他甚至做了好幾個這樣的噩夢了。
眼下有了這麼一個老太太進進出出,兩個人住的安全係數,自然要大很多了。
齊釗又對夏天秀道:“月兒,我跟你說件事,你可不要生氣啊——我在年前可能就不能來了。”“啊?小舅舅,你要去哪裡?”
“唉,爺爺不是給我介紹了一個對象嘛?這麼不鹹不淡的也處了有半年了,今年過年,爺爺非讓我去她老家,見見她爺爺奶奶——她爺爺是我爺爺的戰友。明天,我們就要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