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戰自然知道慕容睿對雲悠悠餘情未了,但如今這形勢,多一份力量尋找,總歸是好的,且慕容睿還是南靖的王爺,行事比他一個北燕皇子更方便。
兩人坐在桌案邊,商量攻城對策。
軍士上前為他們奉上茶水。
宇文戰揭開茶盞蓋子,輕輕刮了刮茶水上的浮沫,道:
“睿王,如今索虜大軍精銳全部退到宜州城,宜州防守固若金湯,若想在三日內攻破,靠尋常打法肯定行不通,咱們得用些非常手段才行。”
“非常手段?”慕容睿眼珠子轉了轉,有點不明白宇文戰的意思。
“我是這樣打算的。”宇文戰湊近了一些,在他耳邊小聲說出自己的計策。
“你說什麼,你打算詐降投誠?”慕容睿驚詫不已。
“是,我方才仔細分析過,若想三日破城,硬拚不現實,最好的辦法就是詐降投誠,我找個由頭,說與你不合,在軍營大吵了一架,我為了出心中這口惡氣,決定違背祖訓,給南靖大軍來個臨陣倒戈,所以選擇與索虜結盟,等我想辦法進入宜州城後,再與你來個裡應外合,一舉將索虜給滅了。”
慕容睿聞言,俊眉緊蹙,遲疑道:
“宇文戰,此舉欠妥,索虜為人陰險狡詐,這幾日你帶的大軍將他的隊伍逼得節節敗退,你現在突然向他投誠,你覺得他會信嗎?彆不小心把自個給搭進去,本王還得想辦法撈人。”
宇文戰是北燕皇帝的心頭肉,他若有個三長兩短,折損在南靖境內,慕容睿覺得北燕一怒之下說不定真會臨陣倒戈。
此事非同小可,他哪怕再恨宇文戰趁人之危搶走雲悠悠,也不敢拿他的命去冒險。
宇文戰道:“我自然知道此舉欠妥,而且是一招險棋,但如今時間緊迫,我們在這多待一天,小雲朵便多一分危險,此舉若是成了,我們定可以在三日之內將索虜大軍趕出宜州城外,咱們就能抽身回去尋小雲朵了,所以我認為,值得冒險一試。”
慕容睿屈指敲打著桌麵,思索再三,覺得他說得甚有道理,若想儘快抽身回去找雲悠悠,隻能冒險一試。
雲悠悠一日不找到,他寢食難安,若她在這期間發生什麼意外,他一定會內疚自責一輩子。
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宇文戰冒險一試。
點頭道:“好,五殿下,你放手去做吧,本王無條件配合你。”
“好。”
兩人都是行動派,當即便商量好具體策略。
當天下午,慕容睿和宇文戰在營帳中大吵一架,宇文戰氣得當場掀了桌子,兩人在營帳中拳腳相向,打得不可開交。
慕容睿憤怒拂袖而去。
走之前還放狠話說要投訴到天胤帝那去。
慕容睿走後,宇文戰叫來自己的副將薛凱,吩咐道:
“薛凱,你今晚便聯係一下上次咱們給索虜行方便的那個副將,將此事透露給他,說我與慕容睿因為私事,鬨得極為不合,今天下午在營帳大打出手,我現在心裡憋著一股惡氣,準備不管不顧,給慕容睿來個教訓,好好收拾他一頓。”
“是。”薛凱身為宇文戰最信任的副將,自然知道他的計劃,想了想,道:
“主子,若對方問我你倆到底是因為什麼私事鬨不和,我該怎麼說呢?”
宇文戰略一思索,道:
“你就說因為慕容睿強娶了我失散多年的未婚妻衝喜,我想撥亂反正把人要回來,他本來已經答應,和離書都寫好了,現在又反悔,還把人藏起來了,我氣不過,才與他大打出手,反目成仇。”
“啊……”薛凱麵帶猶豫,遲疑道:
“主子,你……你確定你這次去找索虜是詐降投誠,不是真打算臨陣倒戈,調轉矛頭對付慕容睿吧?”
他雖是宇文戰的心腹,但有時候也拿不準他的真實想法。
他們這位五殿下打起仗來,經常不走尋常路,把碟中諜,反間計用得得心應手,打的對手防不勝防,措手不及。
心道莫不是這才是五殿下心裡真實的想法,認為雲悠悠失蹤,是慕容睿搞的鬼,所以才決定來個計中計,順便再來個借刀殺人,利用索虜給慕容睿一個教訓,好逼他交出雲悠悠?
見薛凱眼神閃爍,宇文戰猜到他的心思,道:
“薛凱,你想到哪去了,慕容睿對此事毫不知情,不是他做的,不過為了博取索虜的信任,這個說辭顯然是最合適的。”
“那就好。”薛凱鬆了口氣,拍了拍胸脯道:“嚇死我了,主子,我還真以為你打算調轉矛頭,利用索虜對付慕容睿呢。”
“嗬”宇文戰輕笑一聲道:“哪能呢,若慕容睿真敢把小雲朵藏起來,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倒不會用投誠索虜這種又蠢又卑劣的手段,回去還得挨父皇一頓罵,”
“嘿,說得也是。”薛凱放下心來,道:“主子,那我現在便下去安排。”
“嗯,去吧,你把消息放出後,我才好與索虜見麵洽談。”
……
宜州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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