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悠配藥的手一頓,“我今天剛遇到一個來曆不明的中毒病患,你軍中就出了同樣的事,這也太湊巧了一點。”
“不好說。”宇文戰蹙眉道:“軍中紀律嚴明,被人大規模投毒,隻有一種可能,便是有內鬼,此事必須嚴查。”
雲悠悠道:“這種奇毒是從天竺流傳過來的,名叫噬魂散,萃取自十餘種毒蛇的毒液煉製而成,一般大夫應該都沒見過,早年我和師父在遊曆時偶然遇到一個身中此毒的患者,師父花了三天時間,做了數百次測試,才研製出解毒之法,若你軍中也是同樣的毒,普通軍醫恐怕應付不來。”
宇文戰道:“事不宜遲,小雲朵,咱們趕緊多配置一些解藥,若中的毒一樣,還能拿來用現成的。”
“好。”雲悠悠點頭,道:“配藥的原材料多的是,我現在就著手準備,得再多叫幾個人來幫忙。”
“沒問題。”宇文戰馬上命高寒叫來幾名軍士。
淨手後,眾人開始乾活。
打粉的打粉,切片的切片。
人多力量大,沒一會,所有藥材準備齊全。
雲悠悠按照比例進行配伍,再交給另外的軍士用紫銅鍋佐以輔料和清水,邊煮邊攪拌,等水分揮發得差不多之後,再加上煉密不停翻炒,炒至完全不粘手後,從鍋中取出晾涼,再用搓製藥丸的工具將其搓成大小均勻的小藥丸,裝瓶。
藥丸做好後,宇文戰對雲悠悠道:“小雲朵,為了保險起見,還得由你陪我到軍營走一趟,若確診是一樣的毒,咱們也好放心大膽把解藥給軍士們服用。”
雲悠悠點頭道:“我正有此意,有些重症患者,若毒素已經侵入臟腑,必須佐以金針輔助排毒才行。”
雲悠悠喚來一個跑腿的軍士,給了他一瓶解藥,吩咐道:“幫我把這一瓶解藥送到青鸞街濟世堂東家秦越手中,讓他給今天那個中奇毒的病患服用。”
“是。”軍士正要離開。
“等等。”宇文戰將人叫住,補充道:“等那人蘇醒後,問清楚姓氏名誰,家住何處,還有他究竟是如何中的毒。”
雲悠悠道:“你也懷疑這兩者有什麼關聯?”
宇文戰道:“此事實在太湊巧,查一下比較好,小心駛得萬年船。”
軍士走後,雲悠悠想了想,道:
“宇文戰,你說若此事的幕後主使是同一個人,那這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對付你的時候,順便膈應一下我嗎,若今天我沒能順利解毒,秦越的醫館怕是要黃了,然後讓我心存內疚,覺得對不起我朋友?這也太無聊了吧?”
宇文戰垂眸看向雲悠悠這張嬌俏動人的小臉,眼眸轉了轉,道:“若幕後指使是同一個人,那人的目的可不隻是膈應你一下這麼簡單。”
他身為戰神五皇子,軍功赫赫,仇家自然也不少,加之父皇對他沒有原則的寵愛,看不慣嫉妒他的人大有人在,若這兩件事有關聯,幕後指使既然敢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在軍中下毒,還不嫌麻煩在濟世堂弄出這一出,不可能隻是無聊的想膈應一下雲悠悠。
這人十之八九是想利用雲悠悠,來對付他,更有甚者,想來個一箭雙雕。
雲悠悠回房簡單收拾了幾件換洗衣物,帶上做好的解毒丹丸,和宇文戰一起,當即離開陸宅,坐馬車往營地趕。
趕到營地,軍醫營帳內,數十個軍醫正在緊鑼密鼓熬製解毒湯藥,軍醫首領王大夫上前向宇文戰彙報中毒情況:
“五殿下,中毒的全都是三營的軍士,初步統計,已經有106人出現中毒症狀,其中輕度中毒的有40人,他們出現的症狀是頭暈乏力,惡心嘔吐,中度中毒35人,除了上述症狀外,這些人已經出現意識模糊,身上長青紫瘀斑,另外還有31人是重度中毒,人已經完全昏厥,渾身抽搐,身上青紫瘀斑已經開始紅腫潰爛。”
“發現中毒症狀後,我們第一時間熬製了解毒湯藥,但這種毒十分刁鑽,不是尋常之物,據卑職推測,這應該是蛇毒,且成分十分複雜,咱們的湯藥作用微乎其微。”
“嗯,知道了。”宇文戰偏頭看向雲悠悠,“小雲朵,咱們一起去過去看看。”
“好。”雲悠悠隨宇文戰一起,來到安置中毒軍士的營帳。
一大批軍士橫七豎八躺在病床上,有的已經昏迷不醒,有的在床上痛苦呻吟。
雲悠悠走到一個已經完全昏迷的軍士床前,拉過他的胳膊,號了一會脈,又扒開他的眼皮看了看,對宇文戰道:
“沒錯,和之前濟世堂那個男子一樣,都是中的噬魂散。”
隨即打開藥箱,取出事先在陸宅製作的丹丸,對王大夫道:
“這些人全部中了天竺奇毒噬魂散,瓶中的藥丸便是解藥,輕度患者每人服用一顆丹丸,一日三次,中度每人2顆,一日三次,重度患者加量成3顆,另外把出現呼吸困難,渾身抽搐,大麵積潰爛的患者集中在一起,我來幫他們施針排毒。”
王大夫將裝丹丸的瓶子分發給手下軍醫,遲疑道:“小姐你是何人,怎會解此奇毒?”
宇文戰接話道:“她是醫聖陸炎的親傳弟子,趕緊的,把重度患者喂藥後集中在一起,好讓小姐施針。”
“是。”
因為提前服用了解藥,保住了心脈,這些重症患者倒不用像雲悠悠之前幫那個青年施針那樣,費那麼多氣力,但畢竟這些人毒素已經滲入五臟六腑,排毒工作也不能馬虎,一個人至少也得花小半個時辰。
她的施針手法尋常大夫也學不來,隻得由她一人完成。
救治了幾名病患後,宇文戰見她額上已經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心疼極了,忙把人拉到一邊,道:“先歇會吧,中毒人數太多,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嗯。”雲悠悠點頭,“確實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所幸他們提前服用了解藥護住心脈,剩下的人,隻能按照病情輕重緩急,慢慢來。”
宇文戰掏出帕子,幫她擦了擦汗,又拉過她的手,捏在自己手裡幫她搓揉緩解酸痛。
雲悠悠環視了一眼四周,不好意思道:“你彆這樣,儘是人呢。”說著便想抽回自己的手。
他捏著她的小手不肯放,“怕什麼,幫自己媳婦兒揉個手而已,沒誰敢說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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