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森的視線讓人極不適應,降穀零冷著臉漠然道:“你再盯著我看,眼珠子給你挖出來。”
吉普森咬了咬口腔內的肉,抑製住激動地心情,順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裝著福爾馬林液體的小瓶子,躍躍欲試地問:“您想要哪隻眼睛?”
仿佛隻要降穀零開口,他就立刻下手挖出來。
對自己也這麼毫不留情,是個狠人。
還有,那瓶子你隨身攜帶嗎?
降穀零的表情頓時難以形容,平白得一個下屬確實很爽,但這個下屬得是正常人啊。
他看了眼係統屏幕下方還點亮著的‘訓狗大師’,有苦說不出。
硬要形容的話,就像是在沙漠中耗儘物資的旅人意外發現一瓶冰鎮礦泉水,迫不及待炫進嘴裡才發現是嶗山白花蛇草水一樣痛苦。
那滋味,堪稱糖裡裹屎。
降穀零倏地看向貝爾摩德洗眼睛:“不是說要送我去休息嗎?快走!”
降穀零最後可以說是落荒而逃了,他心中怒罵,不愧是犯罪集團,裡麵的成員就找不出一個正常人。
替他引路地貝爾摩德欲言又止,不愧是你啊田納西,凡是被你吸引的都是變態。
降穀零現身後,fbi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蹤跡。
紐約可是fbi的大本營,找一個完全沒有掩飾的人再簡單不過。
商場外,坐在車上的赤井秀一拿著從監控上抓取的照片,明銳的視線落在青年病懨懨的麵容上,璀璨的金發也蔫噠噠的,蒼白的嘴唇看上去就像大病初愈一樣,顯得可憐又脆弱。
但他看向監控時,神色陰鬱冰冷,紫灰色瞳孔盛滿了虛無和死寂,漂亮華麗的外表下,是瀕臨破碎的靈魂。
他在發出最後的求救。
——向這個世界。
又因對世界的絕望,而毫無留戀地選擇了求死。
赤井秀一指尖摩擦著照片,喃喃自語:“已經快壞掉了嗎?”
得抓緊時間了。
他將照片燒掉,開著車就朝降穀零所在位置趕去。
當然他並非直接莽上去,而是先監視著,再伺機而動。
忽然,手機突然響起。
赤井秀一拿過來看了眼,是朱蒂。
赤井秀一:“……”
壞了,好像忘記同伴了。
“秀,你人呢?”
站在便利店門口拿著煙和冰咖啡的朱蒂凝視著空蕩蕩的停車位,麵無表情地打電話。
赤井秀一:突然心虛。
見他不出聲,朱蒂心下不好,試探地問:“你把我忘了?”
赤井秀一試圖解釋:“——朱蒂,我突然接到詹姆斯的消息,查到了安室透的位置,所以才離開的……你先冷靜下來。”
朱蒂深吸一口氣,額角青筋跳動:“安室透的情報我們都在跟進,他的重要性大家都清楚,你告訴我一聲再走我還會攔著你嗎?”
結果你轉身就將我給忘了?
你還要我冷靜!
你個屑人!!
赤井秀一的語氣依舊淡定,卻隱隱透出一股子艱難:“抱歉,朱蒂。”
實在是監控上那張截取下來的照片給了他太大的震撼,讓他沒顧上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