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家。
在猛地安靜下來的餐廳裡,像個天使一樣的金發女孩兒扒了口飯,神情自然地說:“隻要殺掉他,您就不會覺得麻煩了。”
這是第一任主人教導她的。
昔拉覺得很有道理,一勞永逸。
雖然她現在的所有權在父親手上,但工藤叔叔一家對她很好,她可以破例為他們出手一次,報酬就算是這段時間的照顧了。
工藤新一:好主意,乾掉製造麻煩的人,就不存在麻煩了——
個鬼啊。
小蘿卜丁努力分辨著小女孩兒臉上的表情,卻驚訝發現那是多麼理直氣壯和嫻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痕跡。
工藤新一:尖叫!尖叫!!
姐姐,你叫殺戮天使,就真動手殺戮了?
你什麼情況啊?
工藤新一著急地看向大家長,喜歡福爾摩斯的toru先生家裡出了個反派啊。
這該不會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吧?
老爸,快,教育她!
工藤新一盯著昔拉的眼神十分痛心疾首,像是看到了誤入歧途的白羊。
工藤優作不緊不慢地放下刀叉,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這才溫聲教育:“昔拉,殺人是不對的。”
昔拉歪歪頭,小臉上滿是茫然。
她聽不懂。
自懂事以來接受的教育一直告訴她,生命很脆弱很廉價,可以用來買賣交易,像貨幣一樣。
沒有人會認為撕爛一張紙幣是錯誤的,為什麼會覺得殺人是錯的。
她是一件武器,殺人是她的使命。
她本身就是為生命帶去死亡的。
昔拉放下勺子,一板一眼重複著實驗員教導的話:“死亡能解決世界上大部分問題。”
她思考了下,試圖講道理:“包括一直煩您的編輯。死人是不會給您帶來麻煩,也不會讓您苦惱的。”
“您的小說想什麼時候寫就什麼時候寫,您自由了。”
工藤新一和有希子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破防。
糟糕,有點想掐人中了。
家裡的男主人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這是自由嗎?
這明明是邁向監獄牢籠的一步啊。
“不可以。”工藤新一驚恐地瞪大眼睛,稚嫩的小嗓子尖銳地喊道,“你的想法和做法都是錯誤的,而且殺人犯法啊。”
昔拉困惑地盯著黑發男孩兒,不理解他話裡的意思,犯法是什麼?
聽不懂。
她默默將頭轉到一旁繼續扒飯,不想跟弱小幼崽爭論。
從這天起,徹底清楚了昔拉是什麼情況的工藤優作總會抽時間專門用來糾正女孩兒徹底歪了的三觀,目前進度——零。
無論他說什麼,小女孩兒總會睜大眼睛無辜地盯著他,然後幽幽地從袖子裡拔出匕首問:“叔叔想改造我的思想嗎?隻有父親才擁有我全部的處置權,難道您想搶奪父親的位置?”
工藤優作:“……”
新一這段時間都乖巧了不少,天天呆在書房抱著厚厚的心理學和行為分析研究,連《如何與叛逆期兒童相處》這本書都涉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