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組織那樣的龐然大物,諸伏景光隻能潛伏在水底,連冒頭都沒辦法。
他甚至連營救的想法都不敢透露。
他隻能一把將昔拉抱在懷裡,寬闊的臂彎帶著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如同一個密不透風的避風港,像是互相在報團取暖的貓貓。
在工藤優作看不到的角度,諸伏景光左手飛快按在昔拉手臂上,二人直接就單手打起來了,隻是動作幅度控製在很小的範圍內。
忽然,昔拉耳邊傳來一聲低笑,一個強大的力道擊中她手腕的麻筋,她手上感官降低時,那隻大手在她衣袖上一抹,自己那把輕薄的袖刀就被對方沒收了。
隨即,她藏起來的槍也差點被翻出來。
好在她立刻反擊回去,才保住了武器。
二人都避著工藤優作,這才沒有打的太厲害。
諸伏景光不想這麼無休止打下去,他一把緊抱住昔拉,臉色有些猙獰,額上的汗水都落下來了。
畢竟和一個擁有怪力的孩子比力氣,實在太累人了。
他低聲在昔拉耳邊悄悄地說:“昔拉,我無法保證他會完好無損,但是我會拚儘全力帶他見你,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昔拉動作一頓,麵無表情地說:“我等你帶著父親回來。如果父親回不來了,我就讓他帶你走。”
站的稍遠的工藤優作聽不到二人在說什麼,他神色微妙地看向遠處抱孩子的綠川君,驀然有種這是‘親密無間父女倆’的感覺。
畢竟,那兩雙眼睛實在太像了。
若非男男不能生子,他肯定會誤以為綠川君和toru先生是孩子的爸爸媽媽呢。
昔拉最後還是妥協了,跟著工藤優作回去了工藤家。
她雖然很想見到父親,很想在父親身邊保護他,但父親交給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昔拉的眼神鄭重了起來。
必須儘快打敗工藤新一了。
不提現在正在進行的時光,已經被係統帶走的降穀零也不知道他離開後發生了什麼,他此時像是被塞進滾筒洗衣機,高頻度旋轉了無數次,隨即陷入黑暗。
當他重新有意識的時候,正坐在一間屋子裡。窗外是明亮的陽光,開了條縫隙的窗戶外吹來一縷輕柔的風,輕撫過他的金發,暖融融的,舒服極了。
轉過頭,他怔怔望著桌上放著一盤芹菜三明治,看上去色香味俱全,好像是他喜歡吃的。
不知道是否是錯覺,他總覺得胸口憋悶,呼吸都十分沉重。
[叮,係統提示,宿主現在這具身體是係統跳躍時間前用能量構造的分身,現已與您的本體融合,表麵狀態同步。]
降穀零:“……什麼意思?”
[表麵狀態同步的意思為,在他人眼中以及在醫療機械檢測中,您與分身狀態一致,但本體並沒有任何損傷。]
[您可以選擇治療分身並保留分身的醫療檢測狀態。]
降穀零:明白了。
[叮,係統提示:是否同步這三年間的記憶?]
降穀零這才記起係統之前的提示。
好像是,跳躍時空?
他撐著下巴,看向外麵的世界,在意識中飛快詢問:“係統,現在是什麼時間?”
[叮,現在是三年後,十一月七日,上午九點。]
降穀零心臟猛跳,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席卷了他,仿佛身處悠長死寂的暗巷,前後方都被怪物包圍,而自己毫無反抗能力。
他撫上心頭,眉頭緊緊擰起,慌亂和焦躁讓他坐立不安。
他無意識地望著外麵的太陽,隻覺得每分每秒都在煎熬。
於是,他篤定了。
——他正在失去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