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心想,怎麼會有人活得這麼艱難呢。
好像世界的惡意都向他傾灑一樣。
他猜測,zero開始向命運舉起抗爭的火把,就是這次大難不死後覺醒的。
鬆田陣平沒想那麼多,反正hagi想到的就是他想到的,hagi總會告訴他一切。
他此時隻有一個問題:“抓你進組織的那個人呢?”
他的手放在腰間的黑匣子上,鳧青色的眼眸隱隱變成了火焰的形狀。
這些無一不在說明,他真的真的、很想將那個人炸上天!
金發混蛋被人欺負成這樣了,那些渣滓真當他孤家寡人沒朋友嗎?
降穀零茫然了一瞬,啊,什麼抓我進組織的人?
我不是自己算計組織進去了嗎?
等一下,讓我捋一捋。
降穀零扒拉了下組織的某些謠言,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猶記得,在公安和組織雙向推動下,他安室透,好像是被組織高層乾部波本給綁回去的。
阿這……
該怎麼告訴卷毛同期,是我抓了我呢?
一旦解釋起來,阻礙就太多了,很多都是保密檔案上被封存的情報,除了黑田理事官,沒人有權利翻看。
比如,他剛進組織就取得了代號波本。
一旦確定波本就是安室透,很多疑惑一眼明了,因為一切開端就在這裡。
偏偏這沒法解釋,這裡在職的四位警官,都沒有權限。
降穀零:“……”這不是為難他嗎?
在諸伏景光的測謊下,他隻能硬著頭皮,撿起了指揮人設時在組織散發的謠言。
這可不算說謊,事實上,波本這個代號,確實是從宮野徹換成了安室透。
隻是很少有人知道這兩個名字是同一個人而已。
“那個人是一代波本,我已經殺了他,繼承了他的代號。”降穀零頭皮發麻地說完,立刻警告他們道,“所以,你們要記住了,你們是我的線人,不要隨隨便便跳槽到彆人碗裡啊。”
萩原研二拍了拍鬆田陣平的肩膀,讓他冷靜下來,臉色難看地問:“你當初在淺井彆墅救下我和小陣平時,告訴科恩我們是波本的線人,就已經計劃殺了波本?”
降穀零搖頭:“……不,我那時候並沒有這個想法。”
他歎了口氣,說:“在前往美國時,我才製定了這個計劃。”
我和我自相殘殺了的計劃。
指揮,恐怖如斯。
那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他會碰到今天這個窘迫的處境,才塑造了這麼一個流言出來,將很多不能言說的鍋甩到‘一代波本’頭上。
沒有黑鍋後,神清氣爽。
鬆田陣平一拳砸在桌子上,上半身前傾過來,猛地伸手拽住降穀零的衣領,眼裡壓著狂暴的怒火,憤怒地質問:“你竟然從來沒想過找我們幫忙,你一直瞞著我們!”
那個給了你無儘屈辱和折磨的人,你竟然一聲不吭地親手殺了他,再背負上他的代號,蹣跚前行。
在那個組織裡,隻要有人喊你一聲波本,你就會痛一次,那個人的陰影如同附骨之疽,哪怕死去了,也死死纏繞在你的骨血裡,讓你無法擺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