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從沒有想過,曾經和他針鋒相對的警校首席,竟然會變成這樣。
他本該耀眼明媚,璀璨生輝。
現在卻連自身人格都被磨滅。
小時候父親被冤枉,他就知道世界上的惡意不少,今天隻是再次向他證實了世界的惡意有多可怕,人心惡起來,猶如魔鬼。
看著降穀零的模樣,他心中怒火衝天,那一腔恨意仿佛小時候父親被抓住、被冤枉,他卻無力回天。
他捏著墨鏡站在分身旁邊,挑釁地說:“喂,金發混蛋,我們打一架吧。”
坐在分身身側的降穀零翻了個白眼:“我要是能打到你,你現在假牙都掉了。”
分身沒有動靜,臉上也沒有半點表情。
鬆田陣平就像沒看到一樣,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地宣布道:“就你現在這小身子板,我一拳就能把你捶成小餅乾。”
降穀零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大話誰都會說,我記下了。”
等我清醒過來,就好好教教你,能把人一拳捶成小餅乾的力度是什麼樣的。
分身眼底流露出一絲不善,紫灰色的眼眸靜靜地望著鬆田陣平,全然不似之前的僵硬,反而是隨時能一拳打上來的針鋒相對,這是比之前多了一絲生機。
在旁邊觀察的萩原研二挑起眉梢,眼神閃了閃,幽深的眼眸裡泛起點點亮光,溫柔了很多。
還好,還有救。
他看向幼馴染,比了個手勢,小陣平,加油。
鬆田陣平扔給他一個‘看我的’的眼神,繼續輸出:“喂,降穀,還記得鬼佬在警校時開的那輛rx7fd3s車嗎?”
降穀零不自覺坐直了身體,神色也認真起來。
那車他當然記得,簡直太酷了。
他第一眼看到那輛華麗的車時,還想著畢業後就努力工作給自己買一輛呢。
等等,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臥底了三年,成了組織首領,卻還沒有一輛屬於自己的rx7。
降穀零頓時石化,他虧了!
萩原研二在一旁笑眯眯搭話:“當然,我記得小陣平很喜歡呢。這款車是以零式戰鬥機為構思設計的車身,是擁有‘零式戰機之魂’稱號的名車哦。”
諸伏景光會意,說出了曾經說過的話:“跟zero的名字一樣,都是零呢。”
降穀零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心,越發覺得自己虧大了,眼裡的渴望卻愈加強烈。
下定決心等回去了,一定要給自己買這車!!
鬆田陣平臉上的悲痛稍縱即逝,又恢複成意氣風發的桀驁和旁若無人的模樣,似笑非笑地說:“是啊,都是零呢。所以,我們找鬼塚教官把車借出來帶景老爺去兜風吧。”
他磨了磨牙,威脅地說:“不帶降穀,他連話都說不好,笨蛋一……”
話音未落,他手腕一緊,低頭看去,便見坐在沙發上的金發青年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仰起頭望著他,僵硬的嗓音磕巴地說:“帶、我。”
那雙一直都空茫平靜的眼眸此時散發出濃烈的渴望和希冀,一直沉寂的靈魂,終於給了他們明確的回應。
見鬆田沒有回應,分身似乎誤以為對方不帶他,眼裡浮現出生動的連他都不理解的憤怒,磕巴地說:“卷毛、笨、蛋,帶、我和hi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