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凹凸不平、烏漆嘛黑的車身,但車子的主要部件並沒有損壞。
他嘴角揚了揚,有一個能將車開上天的幼馴染,他的車技優秀點也很合理吧。
車子的油門一直都是踩到底的,鬆田陣平隨手捏起炸彈從碎掉的車窗扔出去。
他推了推墨鏡,擋住了爆炸閃現的火光。
這時,車子忽然顛簸了下。
一枚從遠處而來的子彈,精準的射在了輪胎上。
車輪瞬間漏氣,左右不平衡起來。
這一打岔的功夫,又一枚火箭炮從天而降,在車子前方不遠處爆炸。
爆炸的巨浪將車掀飛,濺起的石塊樹木裹挾著強大的力量直直朝車子砸去。
“小陣平!”
萩原研二握著望遠鏡的手僵住,愣愣地看著這一幕,隻本能般的大喊出這個名字後,窒息般的痛苦以大腦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侵襲全身。
他看著幼馴染的車子被爆炸的火光淹沒,如同煙花一樣絢爛瞬間就沒了,隻剩下濃烈的硝煙和燃燒後的青煙,淚水湧出眼眶,滴滴答答滑落在腿上。
距離這裡五百米外,女司機的頭探出窗外,看了看陰沉灰暗的天色,好心地說:“小孩,這會兒的雷聲還挺大的,一會兒可能有大雨,要不我在這裡等你,你找到人後,我再送你、你們回去。”
安室光將從家裡帶來的現金放在車上,整理了下雨衣,笑容燦爛地說:“不用了阿姨,我一個人可以的。”
他推開車門,小跑著邁進了雨裡,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中。
司機想了想,打了報警電話,將那孩子和他親人可能在這片區域出事的情況說明後,熄了火,稍微打開一點車窗透氣,靠在駕駛座上打盹兒。
與此同時,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係。
收到報警電話後,目暮警官仔細看了看登記的信息,朝剛趕回來的伊達航說:“伊達,你帶人去一趟,找找那個孩子。另外……”
他神色嚴肅地說:“那段路的情況不太對,我懷疑特殊部門執法,你去了以後一定要小心。”
伊達航認真地回道:“是,目暮警官。”
時間來到清晨六點,天已經大亮,因為下雨的原因,稍顯昏暗,卻不影響出行。
根津神社附近,槍聲彈雨連綿不絕,神社內的神侍縮在裡麵不敢出去。
狙擊槍瞄準鏡下,琴酒看到警車翻車後,很快便收回了視線。
鬆田陣平已經無法再乾涉到組織的任務了。
他改變著位置,瞄準了一個又一個研究員和助理,每顆子彈都會帶走一個人的命。
爆炸邊緣位置,報廢的車子被人踹了兩腳後,車門被踹開。
鬆田陣平渾身染血從裡麵吃力地爬了出來,左胳膊和右腿微微扭曲,看起來已經骨折了。
他顫抖著手摘掉麵罩和頭盔扔到一邊,一向桀驁的卷毛被汗水和血液打濕,黏糊糊的貼在頭上。
他大口喘著粗氣,抬手一抹眼睛上的血,踉蹌地爬遠了些。
他剛離開車子不到五秒的時間,油箱爆炸,車子頓時四分五裂,裡麵研究員和警察的屍體也被炸飛。
他倒在積水的路麵上,冰冷的雨水砸落將他身上的血衝刷走,他意識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