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自保能力。”降穀零認真地強調。
“我知道你有這個實力。”諸伏景光強壓著火氣說,“但雪莉告訴我,你的身體根本沒有恢複,你才從長野出院不到一周。”
降穀零沒有應聲,他偏頭對準了遠處被海風呼啦啦吹起的地毯,視線固執地落在上麵。
這番姿態明確的表示拒絕交談,讓諸伏景光神色微頓。
這是——生氣了?
他嘴角動了動,藍色的眼裡閃過懊悔,後悔他剛才用那麼凶的語氣教訓自家貓、幼馴染,真是太衝動了。
他抬手輕輕按在幼馴染肩膀,聲音不自覺地放輕:“抱歉,安室。我隻是擔心你,我真的很怕失去你。”
降穀零被他一記直球打得耳根通紅,他轉過頭來,彎起嘴角說:“我也怕失去你,所以才丟下鬆田和萩原來找你。”
諸伏景光心裡一軟,像極了被大貓蹭了一下,他伸手揉了揉幼馴染柔軟的發絲,真誠地保證:“你放心,我會努力不讓自己受傷,我還要好好保護你呢。”
降穀零彎彎眼睛,笑了起來。
“所以,剛才發生了什麼?”諸伏景光的手悄然落在好友脖頸上,好似不經意地問道。
他瞥了眼地上的屍體,顯然是聽到了好友剛才開槍殺人的事。
降穀零笑容一僵,後背冒冷汗了。
諸伏景光明顯察覺到指腹下加快的心跳,笑容溫柔地安撫:“彆緊張,我隨便問問。”
降穀零:“……”
他若無其事地說:“我剛去找寶石,找累了躺在地上休息了會兒,發現有人開槍打我,就過來殺了他。”
諸伏景光眸光微動,是真話。
他鬆開手,將好友朝裡麵推了推,頂著背後的襲殺,語速飛快地叮囑:“我知道了,寶石的事情交給我,你就藏在這裡,聽話。”
降穀零連忙伸手去攔他:“等等!”寶石在我手裡。
話還未說出口,隻見諸伏景光轉身一腳踢在來人胳膊上,打鬥間,他模糊的身影很快被黑暗掩蓋,再也看不見了。
降穀零:“……”
他嘴角拉直,重新裝上指揮的人設卡。
冰涼的海風夾雜著雨水拍在他的臉上,刺骨的冰涼。
他擦去臉上的雨水,腳步輕快地行走在會場,還哼著小曲,似乎心情不錯。
走在某個位置時,他腳步一頓,從一個晃晃悠悠的架子上拎起一件不知道是誰的黑色的大衣披在身上防寒。
hiro看到他好好保暖,以防被凍感冒了,肯定會很開心吧。
他也有在意自己的身體哦。
他腳步停下,抬頭望著用槍指著他的狂信徒。
轟——
炸彈炸響。
在一閃而逝的火光裡,他看到這個穿著奇裝異服、臉上塗抹著古怪圖案的男人,眼眸渾濁冷酷,半點也沒有作為‘人’應有的理智和衡量。
他心中嘟囔著,麻煩了。
這種失去了所謂人該有的靈魂和思想的家夥,如果是赤井秀一在這裡還好搞一些。
直接武力碾壓就完了。
但他隻是個體術中下的菜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