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切發展都如他所願了。
而信徒們,也被他掌握在手中,成為他的力量。
降穀零輕輕笑了起來,歪過頭看向亞倫,柔軟的金色發絲垂條落在臉龐上,襯得他格外的像是無害的精靈。
隻有一雙紫灰色的眼眸神秘而幽深,看得人整個人不寒而栗。
“亞倫,以後,你們便是聖啟的一員了。”
聖啟,便是他麾下這群信徒共同組成的、以後在外行走的組織名稱。
“是,先生。聖啟會是您手中的刀和劍,也會成為您的盾,更是您的羔羊。”
亞倫眼底浮現出一絲歡喜,這是不是代表著,冕下已經承認他們了?
降穀零將蘋果皮削到最後,亞倫很有眼色地上前雙手接住了果皮,扔到剛剛路過的垃圾桶裡。
忽然,降穀零手裡的水果刀直直飛了出去,紮在拐角的牆上。
“哇哦,這麼大火氣,難道是在十三層受挫了?”
白石雅人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他從暗處走出來,語調興致勃勃,隻是看向降穀零的眼神充滿了忌憚。
降穀零的下垂眼淺淺地眯了起來,好像是一彎新月,嗓音越發輕柔:“是白石君啊,看到您還是這麼活潑,真是讓人高興。”
白石雅人渾身的肌肉無意識緊繃,自從他的身份在安室透麵前曝光以後,就再也沒見過安室透對他笑的這麼溫柔無害了。
可偏偏這次看到這種笑容,讓他脊背發寒。
因為溫和的毫無意義的笑容下藏著的冰冷森寒和血腥味,讓他仿佛麵對一個大逆不道篡奪神權的弑神者。
又在對方抬眸看過來時,似乎看到了重疊在對方身上無情無欲、擁有絕對權威、絕對意誌的神。
前幾次麵對安室透都沒有的死亡感覺,在此刻展現的淋漓儘致。
於是他終於意識到,這是一個全新的、冷酷無情的人格。
這個人格眼底沒有同情心,甚至沒有同理心,他有獨特的世界觀和獨屬於自己的邏輯。
白石雅人斟酌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對方——殉道者!
這樣的人最可怕,他會為了自己的目的,連同自身一起燃燒。
天塌地陷,萬物死活都不在對方眼裡。
除非你本身就是他追尋的道。
白石雅人勉強揚起笑臉,撩了撩酒紅色的長發,掩飾自己一瞬間的心慌:“我也是,看到安室君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真是太好了。”
“您在害怕嗎?”降穀零彎彎嘴角,平靜地說,“不要在我麵前使用您拙劣的演技。”
白石雅人嘴角抽搐,卻不敢回嘴,安室君的新人格真會殺掉他的。
“白石君來二樓,是看歌劇嗎?”
他的聲音溫柔又紳士,就像最翩翩有禮的君子,隻是眼眸瞥過來時,讓人心底冒寒氣。
白石雅人乾巴巴地說:“是、是想來看莎士比亞的歌劇。”
降穀零偏了偏頭,將蘋果放在白石雅人手裡,充滿蠱惑的眼眸像是引人死亡的魔鬼,好心地提醒:“舞台劇延遲到下午四點以後了。”
“是、是嗎?”
“是哦。”他唇角挽起溫柔的微笑,“因為船上的北極狐雇傭兵搶了拍賣品,保安正到處搜查,歌劇院也在其中,所以才延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