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高明深吸一口氣,麵無表情地說:“先撤離這座山,暫時不要探究它!”
大和敢助見他凝重的模樣,果斷拉住上原由衣:“好,我們走!”
他相信高明的判斷,能讓高明這副表情,恐怕這座山的問題大到無法想象。
他們兜不住。
警察離開後,拉菲聯係長野警署的臥底,讓他們將事情壓下來,還派人盯著諸伏高明,一旦這人離開長野縣,就想辦法將人困在外麵先彆回來了。
未來幾天,木曾山就是一個小型戰場,他怕諸伏高明卷進來死掉。
跟著他的心腹悄悄湊上來,壓低嗓音說:“拉菲大人,我們放著那位警官不管了?”
拉菲臉上的笑容一淡:“怎麼,你還有其他想法?”
那人連連搖頭,臉色慌亂:“不是,我聽東京那邊的朋友說朗姆大人在查臥底,我心裡慌慌的。您說,他會不會查到我們?”
拉菲臉皮一繃,心裡慌了一瞬。
壞了,我是公安外包職員。
不對,壞了,首領是臥底。
旋即,他反應過來,差點被帶歪了。
他無語地說:“我們又不是臥底,你慌什麼?”
整個組織都是首領的,朗姆這個格格不入的家夥才是外人,他怕什麼。
朗姆敢找麻煩,他就將朗姆扭送局子裡給同事們刷業績。
那人撓了撓腦袋,恍然大悟地說:“啊,一直跟在您身邊保護那幾位警官,讓我差點以為自己是便衣警察了。”
拉菲:你是缺心眼吧?
回程路上,諸伏高明神色凝重,心事重重。
不提山上薛定諤的核彈,那是他束手無策的東西。
便是那個危險的男人口中的蘇格蘭,他的弟弟,是否還活著?
他在警局多年,裡世界對叛徒、臥底的手段他還是了解的。
一想到景光暴露後會遭受的折磨,他就五內俱焚,連自身也暴露出去,很可能遭遇黑道報複也顧不上了。
他閉上眼,捏著手機的指尖發白。
景光暴露了,零君呢……
上次見麵還是在醫院裡,零君的身體也很不好,景光救人都是戴著易容的。
沒了景光,零君又該由誰庇護。
不過就幾日沒見,怎麼就要生死彆離了。
一想到自己的兩個弟弟即將被黑暗吞沒,諸伏高明用力攥了攥手,動了動唇,略帶幾分自嘲地笑了笑,一向矜持雅致的聲音裡,也多了點無奈與苦澀。
“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不能沉浸在無用的情緒裡,他必須要做點什麼。
他拿著手機想打電話給公安部,可號碼撥到一半,又被他強行製止。
不、不行。
他現在還不知道景光暴露的原因,是自身不小心被抓到了把柄,還是聯絡人的問題,亦或者是公安內部出了問題……
他不能衝動。
諸伏高明直接給黑田兵衛發了郵件,約定了見麵時間。
他打算親自前往東京,詢問景光的事情,並將木曾山的問題告知一下。
天色慢慢變暗,車身上有雨滴拍打的聲音傳來,亂糟糟的讓人心煩。
公海上。
即將返航的伊麗莎白號在大雨中緩緩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