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野警部坐不了,一個四十好幾的大男人眼巴巴盯著詢問室的門,像是了等候心上人的模樣,眼神都要拉絲了。
他完全等不下去,組織那一道道催促命令,像是催命符一樣懸在他的頭頂,讓他焦慮的人都快要沒了。
這可是安室透啊,組織的傳奇所在。
鳥取縣是組織大本營的核心所在,這裡的公務員、警察、實業家等等,全都在幾十年內陸陸續續都替換成了組織的人。
這裡的軍火庫能將日本島打沉!
作為鳥取縣警署的部長,他領著一群組織成員兼職著警察的工作,平日裡替組織的行動打打掩護,這日子過得舒坦極了。
本以為這次放個人輕輕鬆鬆,哪知道傳說中長野縣的孔明就守在門口,裡麵還有個東京警察廳的大人物。
這一波三折的,讓他心驚肉跳。
他又擦了擦腦門的汗,兜裡手機的震動聲像鬼燈來勾魂一樣。
諸伏高明將他的表現收入眼底,給身側的大和敢助使了個眼色。
大和敢助輕微點頭,自然而然地換了個姿勢,將好友的身形擋住了大半。
好在這會兒水野一心隻有任務,一時沒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
諸伏高明的手悄然探進口袋,給黑田理事盲發了一條信息。
詢問室裡。
已經談話結束的黑田兵衛看向桌麵上亮起的手機,一條消息收入眼底。諸伏
黑田理事,安室君被抓後,鳥取縣的水野警部過來要求放人,他有問題。
——諸伏高明]
黑田兵衛漠然地看著手機息屏,眼裡閃爍著冷意,無論在哪兒,總會有一些令人不悅的碩鼠。
他抬眼看向起身的降穀零,表情帶著上位者的嚴肅,深沉的眉眼透出兩分冷厲:“降穀君,我需要你從組織那邊調查縣警署的水野,我懷疑他是組織的臥底。”
不,不是懷疑,是肯定。
沒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諸伏高明那家夥不會開口。
一旦開口,就是實錘了。
降穀零聞言,眉頭擰緊,一派凜然道:“是,天亮之前,我會將資料交給您。”
他的聲音肅然而冷冽,帶著較真的固執:“水野作為警署的高級彆警長,假設他有問題,下邊的人都得查查。”
他眼角眉梢都是對臥底的惱怒和不悅,眼底深處卻是無奈。
現在的他和警校剛畢業的他完全不同了。
三年前,他的世界非黑即白,對體製內的臥底和叛徒痛恨極了。
尤其是得知hiro的死亡,很可能有臥底的插手後,將公安上下清洗了一遍又一遍,有問題的人全都被抓去審問了,可以說眼裡容不得沙子。
三年後,他所在的公安裡,有新人臥底進了組織,他掌握的犯罪組織成員潛伏進了公安和政體。
站在高處俯瞰,入眼所見全是他的人。
喊一聲紅黑方開戰,那都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離群的白鴿,終究是將自己的羽毛染成成了五彩斑斕的黑。
鳥取縣這個地方,屬於組織核心地帶,重中之重。
他不用去查檔案都能想得到,這裡從上到下,全都是組織的人,清清白白的家夥早就被一槍乾掉了。
就如同那句話說的——當你發現一隻蟑螂時,家裡可能已經有好幾窩了。
一個水野冒頭,底下的臥底也就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