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靠在櫃子前,一隻手攏住襯衣,一隻手抬起阻止著亞倫:“你冷靜點。”
他記得海對岸的古國有句老話怎麼說來——吾日三省吾身:
我是不是脾氣太好了?
我是不是對這群腦子抽象的家夥太好了?
我是不是該動手了?
他甚至不敢叫回亞力酒,唯恐對方一臉正氣地來一句:‘我是來加入的’。
那家夥和亞倫可是競爭關係!
單獨一個人,無論是誰他都能打發掉。
來了兩個競爭的,那可能一個都不願意走了。
“冕下……”
降穀零直起身體,義正辭嚴地拒絕:“不用了,我不需要人侍奉。”
亞倫低下頭,像是被雨水打濕毛發的狗狗,可憐兮兮中透著狡猾地說:“亞力酒去睡女人後,我才意識到您也很長時間沒有紓解。”
這種時候,他也沒忘記踩阿米林一腳。
以及,原來都是阿米林的鍋!
“冕下,聖啟所有人都屬於您。”他失落地說,“我學了很多姿勢,如果您不喜歡我,我可以讓其他人過來被您使用。”
“我們的靈魂、身體、思想,都屬於您。”
“求您看我們,求您用我們……我們熱烈地熱愛您,全身心地擁護您……”
他的每一個字符,每一次停頓,都像是在唱一首神聖而純潔的讚歌。
降穀零耳根通紅,不要張口‘愛您’,閉口‘使用’啊,太超了。
這家夥難道就沒有羞恥心嗎?!
降穀零笑容勉強,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鑽出來的:“我不需要,你快去睡!”
亞倫試探性地走上前半步,就被先生冰冷又抗拒的眼神釘在原地。
他腳步頓住,無聲地歎了口氣,滿是遺憾與悲傷地說:“屬下這就離開,晚安,先生。”
今天沒成功奉獻自己,大失敗。
他離開後,降穀零果斷上前將門反鎖,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亞倫之前明明還很正常,忽然就像丟掉了腦子一樣。
他特彆想把亞倫給調走,那家夥跟在他身邊,他的清白都岌岌可危。
但亞倫走了,阿米林就顯出來了。
這不行。
阿米林也很粘人。
他們兩個在一起互相使絆子時,他還能靠著端水率先脫身。
單獨留下一個……
和之前的想法一樣,沒了敵人,他們就將目光對準了自己啊。
這可不行。
降穀零麵露沉思,順手脫掉衣服扔進臟衣簍,走進浴室去洗澡,然後準備睡覺。
門外,亞倫沒有走。
他站在門口,滿心滿眼都是茫然,為什麼蘇格蘭可以,他不可以?
是因為他沒有長一雙貓眼,還是他的頭發不是褐色,又或者他做飯不好吃?
回憶著組織公認的安室夫人的資料,亞倫努力找不同。
他還摸了摸小虎牙,滿是困惑。
冕下不會很喜歡可愛的小男孩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