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曾見過。
這世上有不會哭泣的悲傷?
興許沒有。
李靈運寬慰自己。
他行走人間二百年,終於達到了“太上忘情”的境界。
李靈運觀望了一會兒準備離去。
這時,他瞧見一位同樣白發蒼蒼的老者,身上穿著劍池製式的服袍。
在這人的身旁,還有一個莫約三十左右的年輕人。
同樣是劍池弟子的打扮。
不過,在他的腰間,懸掛著一把極其特殊的寶劍。
——太平劍!
李靈運深深看了一眼,而後轉身離去。
司徒誌隱約察覺到一道目光。
然而,等他左右觀察時,已經不見了那人的蹤影。
“誌兒,在看什麼?”
司徒玄開口問道。
司徒誌搖了搖頭,既然沒有發現,那也就犯不著讓祖父操心了。
“孫兒隻是隨便看看。”
說罷,他也望向麵前的公主府。
對於這位與他祖父和祖母同時代,並且還曾是他祖母閨中密友的公主。
司徒誌從他父母那裡,知道了這段往事。
平心而論——
祖父對不住人家,太師祖也對不住人家。
可是自己作為祖父和祖母最疼愛的孫兒,他祖母更是二十年前就已不在人世。
到這份上。
除了當年之人,旁人已經沒必要去執著是非對錯了。
祖父聞知“無憂公主”離世,作為故人前來吊唁。
司徒玄雙目緊閉,臉頰上留著幾道清晰的淚痕,腦海中回憶著過去的種種。
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了一句“抱歉”。
假如當真有人要承受罪責,為過去的怯懦而付出代價。
司徒玄希望這個人可以是自己。
……
祖孫倆停留了片刻,隨後就與錯落的人群一起,離開了公主府。
本來,他們其實還是可以進去看看的。
可是司徒玄覺得李無憂未必想見自己。
他生前就對不住李無憂,不能在她死後還要令人不得安寧。
祖孫當晚就乘馬車離開了京師。
司徒玄靠在馬車上,望著道旁逐漸遠去的風景,腦海中的思緒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許多年前。
當年他進京時,還沒有誌兒大。
奈何時光不等人。
他知道自己到了這把年歲,同樣時日無多了。
可是江湖末世就在眼前。
司徒玄作為在世劍主,又得了他師父“嶽翎”臨終時的托付,還要帶著劍池再走上一陣子。
他們師徒已經讓劍池失去了皇家的倚重。
倘若,就連五絕的位置都保不住,那麼真的無顏到地下麵對劍池的列祖列宗了。
想到這,司徒玄再度睜眼,眼底閃過一抹鋥亮的光芒,仿佛重新煥發了鬥誌。
他看向麵前的司徒誌,開口道。
“誌兒,你手中的太平劍曾是劍仙祖師佩戴,如今仍可窺得前方劍道,祖父將太平劍與我劍池的未來,一同交到你的手裡。”
“孫兒定然不負祖父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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