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凝固在了這狹小壓抑的審訊室裡,每一秒的流逝都變得如此漫長而沉重。
何君超如一隻被困在牢籠中的野獸,焦躁不安地坐在審訊椅上。
他的身體不停地扭動著,那金屬製的審訊椅在他劇烈的動作下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
空調呼呼地吹出冰冷的氣流,並未讓何君超感到絲毫寒意,反倒是讓他內心的焦躁更加深重。
鄭國鋒靜靜地坐在何君超的對麵。
他的目光沉穩,一刻也未曾從何君超的身影上移開。
審訊室裡的燈光昏暗,在何君超不斷晃動的身影上投下一片片詭異的陰影。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審訊室裡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這種沉默並非是平靜的,而是充滿了緊張與壓抑。
何君超從被捕的那一刻起,就將自己的內心緊緊封閉,從未有過一絲招供的念頭。
他心裡不停地計算著時間。
隻要熬過這漫長的二十四小時,在警方沒有確鑿鐵證的情況下,他就能走出這令人厭惡的地方。
更何況,何君超的背後還有一個身為副縣長的父親。
在何君超的認知裡,父親的權力能為他遮風擋雨。
就算事情敗露,身為副縣長的父親也會不顧一切地想儘辦法救他於水深火熱之中。
此刻的何君超又難耐地扭動了一下身子,他在向這束縛他的環境抗議。
“鄭大局長,彆白費時間了,等我爸過來,看你怎麼收場!”
鄭國鋒坐在那裡,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威嚴。
他冷笑一聲,那笑容中飽含著對何君超的不屑:“何君超,你以為你爹能保得了你?”
“這次的事情性質非常嚴重,你夥同公務人員以及勾結黑惡勢力襲擊政府官員。”
“就算你爸來了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何君超不以為然,冷哼一聲,聲音尖銳刺耳:“少拿這話嚇唬我!”
“隻要我爸不倒台,你們這些小蝦小魚能奈我何?”
鄭國鋒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刀削的國字臉異常冷峻:“彆以為你不開口交待,我們就拿你沒辦法。”
“以目前劉光榮和陳南風的口供證詞,我們隨時可以提交檢察院對你提起公訴。”
何君超聽罷,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很顯然,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擊中了要害。
但他很快又強裝鎮定,試圖用強硬的外表掩蓋內心的恐慌:“他們能說什麼?都是胡編亂造!”
鄭國鋒的目光更加犀利,聲音也提高了幾分:“胡編亂造?”
“那他們怎麼會對案情的細節說得那麼清楚?”
“何君超,你彆再自欺欺人了!”
何君超沉默了,這短暫的安靜讓審訊室裡的氣氛更加凝重。
時間在這一刻停滯,每一粒塵埃都仿佛凝固在了空中。
片刻過後,何君超強裝鎮定地說道:“那又怎樣?”
“我不承認,你們也定不了我的罪!”
鄭國鋒點了支煙,身體微微後仰。
他的姿態看似放鬆,實則充滿了對何君超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