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隨後又閒聊了會兒,便各自散去。
劉定武起身走到書房,坐在書桌後,再次陷入沉思。
要想在合法的前提下幫到弟弟劉定文,幾乎不可能。
除非讓他把所有的罪責推卸給黑子他們。
但黑子他們不可能會傻到把所有的罪都擔下來。
劉定武眉頭緊鎖,手指不自覺地撫摸著桌上的書籍,內心陷入了糾結與掙紮。
劉定武太清楚劉定文所涉案件的嚴重性了。
劉定武在公安係統刑偵部門工作多年,深知這個案件移交到檢察院法院後,百分百會判刑。
想要在不違背法律的情況下為劉定文開脫,完全不可能。
想到此處,劉定武不禁回想起小時候,父母早逝,他和劉定文相依為命。
那時的生活清苦,為了讓弟弟過上好日子,劉定武一直努力打拚。
後來進入公安係統,他更是兢兢業業,希望能憑借自己的努力為弟弟撐起一片天。
可如今,弟弟卻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這讓他痛心疾首。
劉定武長歎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地思考。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劉定文小時候的模樣,那個跟在自己身後,一口一個“哥哥”叫著的小屁孩,如今卻麵臨牢獄之災。
劉定武心中一陣刺痛,他覺得自己這個當哥哥的沒有儘到教育和引導的責任。
劉定武站起身,在書房裡來回踱步。
他試圖從案件本身尋找突破口,思考著如何讓劉定文從輕處罰。
關鍵是讓劉定文在整個犯罪過程中要處於從犯的定位,另外加上自首、舉報立功等,這樣可以減輕罪責。
這一夜,劉定武輾轉反側,腦海中不斷權衡著各種可能性與利弊。
他深知自己的想法遊走在道德與規則的邊緣,但作為兄長,對弟弟的心疼與擔憂還是占據了上風。
第二天,劉定武早早來到局裡,以家屬探視的名義見到了劉定文。
會麵室裡,氣氛壓抑而凝重。
才短短兩天不到,劉定文看上去消瘦了不少,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恐懼與迷茫。
當他看到劉定武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他猛地站起身,雙手緊緊抓住探視窗的欄杆,聲音帶著哭腔:“哥,你可算來了,我……我害怕。”
劉定武看著弟弟憔悴的模樣,心中一陣刺痛,但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說。
他靠近探視窗,壓低聲音,神色嚴肅地說道:“定文,你先彆慌。”
“哥這次來,是要跟你說,你必須把自己定位成從犯,聽明白了嗎?”
“把主要責任推給黑子他們。”
劉定文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哥,這……這能行嗎?黑子他們不反咬我一口,我已經燒高香了。”
劉定武眉頭緊皺,急切地說道:“你要是想減輕刑期,那麼現在必須聽我的。”
“你好好想想,你要是不這麼做,就得被判更長時間,你隻有把自己說成從犯,再想辦法找點立功表現,才有機會從輕處罰,早點出來。”
劉定文低下頭,沉默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眼中滿是糾結:“哥,可是這樣做,我心裡不踏實啊。”
“黑子他們雖說不是什麼好人,但這麼陷害他們,我……我良心上過不去。”
“良心?”劉定武心中有些著急,加重了語氣說道:“你現在還跟我談良心?”
“你當初做那些事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良心?”
“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得為自己的將來考慮,為你自己這個家考慮。”
“你要是在裡麵待得時間太長,這個家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