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英德急得額頭上青筋暴起:“我和那幾個散布謠言的兄弟都有聯係,我們的聊天記錄裡從來沒提過齊政委,也沒有任何暗示他參與其中的內容。”
江山眉頭微皺,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這些隻能算是間接證明,還不夠有力。”
“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更直接的證據?”
宣英德絞儘腦汁回憶著,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江局,有了!”
“謠言那天,齊政委不在局裡,去市局參加一個重要的培訓會議,這是局裡都知道的事兒,有會議通知和簽到記錄可以證明。”
“他根本沒時間參與我們散布謠言的事兒啊。”
江山聽後,點了點頭,說道:“這確實是個有力的證據。”
“但這並不代表齊政委就完全與此事無關,他之前教唆你誘導劉定武偽造證據,已經嚴重違反了紀律。”
“你回去後,除了把和齊政委見麵的詳細情況寫清楚,還要把你組織散布謠言的整個過程,包括參與人員、具體時間地點、謠言內容以及傳播範圍,都詳細地整理成報告交給我。”
宣英德連忙應道:“好的,江局,我一定寫得清清楚楚。”
“那我這事,您看能不能從輕處理?”
“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江山嚴肅地說道:“你的處罰要根據你的報告內容以及後續調查結果來定。”
“如果你如實交代,配合調查,組織上會考慮你的態度。”
宣英德垂頭喪氣地說道:“我明白,江局,我一定如實交代。”
宣英德離開後,江山坐在辦公桌後,陷入了沉思。
齊東韋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影響到局裡的正常秩序和風氣,必須儘快采取措施遏製他的行為。
雖說目前關於散布謠言一事,宣英德提供了一些能證明齊東韋不在場的證據。
但在調離前,江山不打算輕易放過齊東韋。
齊東韋此前教唆宣英德誘導劉定武偽造證據的行為,已然嚴重違反紀律,其行徑若不加以嚴懲,局裡的風氣必將愈發敗壞。
而眼下就等宣英德的調查報告出來,看宣英德如何寫了。
此時,在回去路上的宣英德,腳步沉重,心如亂麻。
江山最後的那番話,在他耳邊不斷回響。
“處罰要根據報告內容以及後續調查結果來定”。
這句話讓宣英德意識到,自己的未來此刻正懸於一線。
他反複思索著江山話語中的深意,權衡著各種利弊。
如果報告中寫自己教唆他人、散布謠言,必定會遭受嚴厲的懲處,多年來在局裡辛苦打拚的一切都將化為烏有。
可若是將責任都推到齊東韋身上,雖說可能麵臨被識破的風險,但也能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想到這裡,宣英德心中一狠。
齊東韋平時就野心勃勃,在局裡小動作不斷,這次也算是他咎由自取。
況且,自己也確實是受了他的教唆才去誘導劉定武,將所有責任推向他,也並非毫無依據。
回到辦公位後,宣英德深吸一口氣,緩緩坐下,敲擊鍵盤開始撰寫報告。
“關於我與齊政委相關事宜的報告”,宣英德在文檔頂端打下了標題。
他先是詳細描述了與齊東韋的見麵,刻意渲染了齊東韋主動提及劉定武弟弟之事時的暗示。
接著,宣英德描述了第二次見麵的情景,進一步加重齊東韋的責任。
對於散布謠言一事,宣英德雖之前稱與齊東韋無關,但此刻為了保全自己,也開始往齊東韋身上扯。
宣英德在報告中,還編造了一些齊東韋與他的秘密對話,將齊東韋描繪成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在局裡結黨營私、排除異己的人。
同時,他巧妙地弱化自己在整個事件中的主觀惡意,將自己刻畫成一個受齊東韋蠱惑、被其威逼利誘而不得不從的可憐角色。
在撰寫過程中,宣英德也並非沒有擔憂。
這份報告一旦提交,就如同一把雙刃劍。
若江山信了他的說辭,或許能減輕處罰,甚至可能逃脫大部分責任。
但若是被識破,等待他的將是更加嚴厲的製裁。
然而,此時此刻的宣英德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寫下去,不斷在腦海中構思著如何讓報告看起來更加真實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