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夜,距離天亮已經不足一個時辰,察覺到靠著他的小人傳來輕輕的酣睡聲,月晚容擦琴的動作不由放輕放慢些許。
洛苓:“……”
她乾脆閉眼不去看他,選擇忘記他剛剛拿琴砸死狼王的畫麵。
天一亮,三人起身在林子裡走動,尋找離開穀底的辦法。
說來也怪,月晚容來之前分明是有一條路徑的,但是他們如今卻找不到了,像是無緣無故消失一樣,又像是它從來都不存在一般。
“唉……”
望著周遭陡峭山崖,三人泄氣地背靠對方癱坐在地。
洛苓嘗試過禦劍,但這裡空間不夠寬,一半都飛不上去。
靠雙手爬上去是不可能的。
正當他們愁眉苦展之際,一道紫金流光驟然從上方劃過,洛苓眼睛徒然一亮。
是熟悉的氣息。
不一會兒,那道流光便降落至他們麵前不遠處,果不其然,正是瑲訣。
洛苓留意到他的衣擺有兩三處劃痕,瞧著像是被某種鋒利的鉤子所劃破,他的衣服是墨色的,所以看起來不是很明顯,他本人應該沒察覺到。
“荊沉哥哥,你是來救我們的嗎?”秦陽一見他,立馬笑嗬嗬喚他,眼裡充斥著滿滿喜悅。
“見過荊少俠。”月晚容拱手同他簡單打了個招呼。
瑲訣輕嗯了聲,眸底的詫異一閃而逝。
“我帶你們出去。”
“你真的有辦法離開?”月晚容聞言一驚。
話音剛落,便見瑲訣手指打出一個響頭,緊接著,尖銳的鳥鳴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隻棕色羽毛、身形龐大如山的大鳥。
大鳥撲閃偌大翅膀,降落至瑲訣身旁,它將翅膀垂落身側,朝著瑲訣微微低下腦袋,一副順從模樣。
瑲訣抬手彎了彎大拇指,示意他們:“上吧。”
說罷,腳尖點地率先跳上大鳥的寬大脊背。洛苓和月晚容愣住片刻,帶上秦陽已躍上鳥身。
人上齊了,大鳥扇動翅膀帶起陣陣風,隨後身輕如燕的飛升上空,湧入濃厚的霧氣中。
墜落下來的時候,洛苓處在昏迷狀態,壓根不知道這崖下究竟有多深,此時騎在鳥背上,承受著密集的風刮在臉上,眼前景物飛快從視線往下飛快閃過,她才明白原來底下是這麼深,她沒被摔得粉碎還真是幸運。
莫約一刻鐘,大鳥終於栽著眾人抵達上方,四人下了鳥身,大鳥在瑲訣的眼神警告下一個哆嗦,疾如風拍打雙翼逃離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對上洛苓的目光,瑲訣簡言意駭解釋:“你掉下去後我便跟著下去尋你,途中碰上了把我當成吃食的它,跟它打了一架後,它自願幫我一個忙。”
洛苓:“……你確定它是自願?”
瑲訣一本正經點頭。
洛苓:“……”
反正她沒看出來。
“發作了?”趁月晚容同秦陽說話的功夫,瑲訣湊近洛苓壓著聲音詢問她。
洛苓微怔,方想問他如何知道,腦海中突的想起瑲訣黑花咒第二次發作那夜。
想來昨夜,他也察覺到了。
“我在下麵遇上了淩禦,就是青雲宗宗主之子,還有另外一個穿書者。本來我能殺了淩禦,後來躥出來一個礙事的,讓他僥幸逃了。”
洛苓臉色暗沉,知道淩禦不在青雲山後,他們就已經計劃好一切,所以出來之後他們就沒打算回去,可現下淩禦還活著,他們就不得不再回去一趟。
青雲山有護山大陣,他們的易容術已經快要失效了。
“你說的那個礙事的東西,不會是一坨黑色霧氣吧?”瑲訣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