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台上早就沒了鬼影,隻剩下大紅的燈籠詭異地亮著,將地麵上凍得臉色慘白的玩家麵容照紅。
風翎的位置最靠近肖炆,就在肖炆屍體的後方,倚靠在柱子旁,頭上堆了一層薄雪。
斂霧將蠟燭放到一旁,試圖叫醒風翎,但是對方毫無動靜,若不是手上的脈搏還很明顯,斂霧甚至都會懷疑這群人已經凍死在這了。
無奈下,斂霧將風翎扶到一旁的椅子上,木製的椅子再涼也比不過石頭地麵。
謝濘沒找到,斂霧反倒找到了已經迷迷糊糊了的畫夢。雖然還有神誌,但是以畫夢這副狀態,還不如凍僵了的周怡曦來的靠譜。
而地麵上還橫七豎八倒了六位玩家,僅憑斂霧一個人也很難將他們全部轉移到相對安全的位置。
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解決方案,倒了六位,那剩下的大概就都在房間裡了,一個人拖不完,那就多喊幾個人嘛。
循著記憶裡玩家們的房間走去,斂霧挨個敲了門,並留下一句“出來幫忙有線索,愛要不要。”
如果單純說有線索,玩家不一定會冒險在規則裡明確表明有危險的夜霧出門,他們會懷疑是鬼怪作祟,故意吸引他們出去,也會懷疑是有彆的居心叵測的玩家要坑害他們。
但是加上一句“愛要不要”就會好很多,鬼怪或者壞玩家巴不得他們出去,怎麼可能會留下這樣一句話。
於是絕大多數還留在房間裡的玩家都開了門。
至於其中兩扇無法打開的房門,斂霧在看到門縫裡紅色的冰塊時就已明白房內玩家的遭遇了。
謝濘的房門是開著的,裡麵紅色的蠟燭已經燃了一半,謝濘身上的冰雪還在融化,麵色也不如一樓那些玩家的蒼白,但依舊昏睡著。
此時周怡曦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身上的旗袍也被換成了更為暖和的衛衣,這是莫洳友情讚助的。
原先在走廊時莫洳沒穿著衛衣是因為怕觸犯家規,但是直到周怡曦幫忙把她手中的紅梅拿走,她也就顧不得所謂家規了,無論家規怎麼處罰,那都是之後的事兒,現在再不換上,凍都得先凍死。
作為救命的回報,莫洳將剩下的保暖衣物貢獻了出來。
至於其他的玩家,在斂霧提劍脅迫下,他們被迫當起了苦力,在一樓搬運著凍僵了的玩家。
六名凍僵的玩家在走廊裡排排坐,這場麵也能算得上驚憶的奇景了。
周怡曦這時帶著從各房間裡搜刮出來的紅蠟燭下來了。
先前看見謝濘那副樣子,斂霧就猜測紅蠟燭能夠有效緩解這不同尋常的霜凍。
一堆凍僵的玩家被點燃的紅蠟燭包圍,這場麵莫名讓人想起了祭祀。
蠟燭點燃之後,周圍的冰霜迅速融化,玩家的臉上也逐漸有了血色。
畫夢在外麵的時間最短,受到的傷害也最少,是最先恢複了行動能力的。
斂霧手裡始終舉著安放了白蠟燭的燭台,莫洳忍不住問道:“為什麼隻讓我們找紅蠟燭,而你拿著白蠟燭呢?”
“我不舉蠟燭也可以,這種程度的寒冷對我造不成傷害,舉蠟燭隻是方便照明,而且這裡的白蠟燭比紅蠟燭更耐用。”
莫洳這才注意到地麵上的紅蠟燭已經燃了兩指寬,而斂霧拿了那麼久的白蠟燭卻隻短了一點。
下一個清醒過來的是風翎,他站起身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被斂霧穩穩扶住。
等到所有人都恢複清醒後,斂霧讓他們一人領上一根蠟燭回房間。
斂霧清除紅蠟燭的數量是不夠每個玩家一人一根的,以免這些玩家誤用了白蠟燭,他提醒道:“白蠟燭會招來寒冷,但也能保證外麵的鬼臉不破窗而入。不想被凍死的話,記得找有紅蠟燭的人一起住。”
走之前,風翎還不忘警告他們:“彆想著搞事情,小心被害的玩家化鬼。”
明麵上風翎是警告所有人,實則是說給萬妖魅的人聽的。
萬妖魅公會可不是什麼好人聚集地,在昏迷之前,風翎曾看過彈幕,算是對這個公會有一個簡單的了解了。
簡單來說,這個公會為了副本獎勵可以不惜任何手段,哪怕是公會內部自相殘殺也屢見不鮮。
斂霧幾人聚集在謝濘房間裡,原先那根紅蠟燭隻剩下不足1/3,而謝濘卻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師父的身體很差,就算是普通的病症在他身上也會非常嚴重。”
畫夢細心地替謝濘擦去臉上殘留的融化的雪水。
而謝濘手心裡攥著的已經失效了的置換沙漏也被畫夢拿了出來。
他從未告訴過謝濘這個道具是綁定的,除了手握道具的人能夠使用,綁定的主人也可以強製性觸發,代價是道具永久失效。
在察覺到外麵不對勁時,畫夢本想直接開門出去,但整個門已經被冰封得嚴嚴實實,雖然紅蠟燭在室內燃著,但想要將門的冰塊徹底融化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畫夢知道以師父的體質等不了那麼久,所以強製使用了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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