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鈴聲按時響起,斂霧推開門一看,外麵的雪更厚了,而大院裡正擺放著精致的花轎。
此時,斂霧才發覺婚房的存在才是最不應該的。
婚房應該在李家才對,怎麼會在女方這裡呢?除非是男方入贅。
可這是一場冥婚,李家甚至大兒子死了都要給他配上妻子,怎麼可能會讓他入贅?
早餐過後,外頭來了許多主持婚禮的人,一群人穿著鮮豔的紅衣,手中舉著各式各樣的樂器。
陶家人也不例外,每個人都需要穿上鮮豔的衣裳,按照輩分排列整齊,中間留出過道來請新娘子上轎。
斂霧先前草草了事的紅蓋頭一早就被收走了,對方甚至來不及多看一眼紅蓋頭的質量,急匆匆離開了。
興許是昨天陶家女子集體失蹤的事給他們留下了陰影,避免繼續出差錯,所以打算速戰速決。
在六姑婆的攙扶下,陶念穿著精致的大紅喜服,頭上蓋著不怎麼樣的紅蓋頭,腳上的紅色繡花鞋在雪地裡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
謝濘的位置比較靠前,當陶念走過他麵前時,他清楚地看到六姑婆死死地攥住對方的手,那指甲甚至快要掐進肉裡。
陶念一步一步走上花轎,在紅色的簾子落下的時候,無人發現她的腳踝已經變得青黑。
大奶奶此時手拿一根長長的紅梅枝條,拿出了那餐桌上的玉瓶,將裡麵的液體灑在枝條上,隨後舉著枝條甩打花轎。
枝條上的紅梅隨著摔打而掉落,又因沾上液體而被粘在花轎上,與那鮮紅的布融為一體。
當玉瓶裡的液體空了後,大奶奶才將枝條彆在花轎上,抬手示意他們可以抬轎了。
十二叔帶著兩個人走在最前麵,身旁的人手裡提著兩桶狗血,每走一步都要用狗血來鋪路,一路灑到李家。
除大奶奶以外的輩分高者會一路隨行,玩家們紛紛猜測是為了防止新娘逃跑。
謝濘因風水先生的身份被破例允許隨行,為了貼合身份,他從副本開始時給他的行李裡找出一串銅錢,明晃晃地掛在手腕上。
而剩下的人在陶家也沒能閒著,大奶奶親自主持大局,讓他們將紅布全部替換成白的,各種做白事要用的東西都得掛上,布置好,不能出一點差錯。
陶念的靈牌就在大奶奶手中,但卻不會放進祖祠裡,靈牌會隨著冥婚的進行一同下葬。
深夜,隨行的人回來了,謝濘陰沉著臉,手腕上的銅錢已經沒了,隻剩下藏在銅錢下的已經失效了的道具。
“陶念昨夜就已經死了,今天轎子裡的是一具屍體,能動隻不過是因為被下了咒控著。”
謝濘頗為苦惱地扶了扶額頭,手腕上的紅繩上麵有明顯的灼燒痕跡。
“陶念死得太早了,沒法阻止最後boss的誕生,今晚大家要小心了。探索度現在是64。”
緊接著謝濘就講起了當時發生的事情。
最開始一切正常,土樓外麵也起了霧,謝濘不用擔心觸犯白天起霧才能出門這一規矩。
但是在接近李家附近的河時,霧散了,所有人都僵了下來,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陶念頂著紅蓋頭從花轎上下來,每走一步都會留下血跡,在她殺死其中一個抬轎的陶家人後,所有人都開始動了。
他們驚恐地慘叫,往附近的房屋逃跑,卻無人前往李家。
謝濘將手中的銅錢投擲而出,但顯然這個身份是個半吊子,這些銅錢無法對陶念造成任何傷害。
對付鬼怪,他身上並沒有什麼好用的道具,所以謝濘選擇將仇恨重新拉回陶家人身上,而自己利用道具假死。